“還醒著嗎?能起來走嗎?”王文斌蹲下搖著地上的人大喊著。
但是地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回應。
王文斌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蹲下來,把身上罩著的濕衣服罩在地上的人身上,然後一把抱起地上的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不顧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往樓下衝,腦子裏什麼想法都沒有,隻有一個念頭,盡最快的速度衝出去,他不想死在這裏麵。
終於,王文斌是衝出了樓道,也衝出了大樓,從大火的大樓裏衝出來那一刻,王文斌終於是長長地籲出一口氣,自己總算是沒交代在裏麵。
當王文斌扛著被困的人衝出來的時候,外麵的消防員已經到位了,開始準備滅火,救護車也到了,警車也到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警戒線外麵聚滿了看熱鬧的人,很多人拿著手機對著衝出來的王文斌拍著。
王文斌一衝出來,就有兩個消防員跑過來,從王文斌身上把被困的人給接了過去,王文斌在把人交給消防員和護士的時候,順手把自己那件濕透了的外套給拿了下來,然後直接轉身往警戒線外走去,他很累,他隻想早點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王文斌默默地走出一片火光也一片忙碌的火場,依舊蹬著自己的那輛三輪車往回走去。依舊嘴巴裏叼著一根七塊錢一包的紅塔山,依舊哼著那首不知名的小調。
隻不過,王文斌不知道的時候,就在他把外套蒙在身上去救火的時候,他忘記了他外套兜裏還放著之前寶馬女人抵押在他這裏的鑽石戒指,同時,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最後拿起衣服離開的時候,那枚鑽石戒指悄悄地從他外套的兜裏跌落了下去,正巧跌落在了那個被救的人的外套衣領裏麵,而對於這一切,王文斌還茫然不知。
王文斌回到自己居住的那個貧民窟筒子樓裏,這是一棟七八十年代的單位樓房,總共三層,不過整體看起來已經岌岌可危,路過牆壁不小心會沾染上表麵已經變成粉末狀的紅磚的灰層,整個地方老舊的不成樣子,最關鍵的是這裏衛生條件很差,而且居住的人員也非常複雜。
這個院子總共有三棟這樣的樓房,每棟三層,卻住了有一百多戶人,可見有多擁擠。
所有人都覺得這裏不好,但是王文斌卻覺得這裏非常的好,因為這裏足夠便宜。一個三十個平方的單間,隻需要五百塊一個月,這在寸土寸金、寸金也不一定買的到寸土的東海來說,已經是絕無僅有的了。
王文斌住在一樓,門口的水道裏麵堆滿了垃圾,很臭,王文斌絲毫不在意,他早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的三輪車直接推到自己租的房子的窗戶邊停好,然後拿出鑰匙打開門,沒多久便提著一個桶出來,走到樓道盡頭的一個水龍頭裏,接了一桶水過來放在自己房間門口,整個一樓便就隻有這一個水龍頭。再隨後,就見到他隻穿了一條短褲就走出來,然後拿出毛巾就開始洗澡,要知道,現在可是十一月呀,而王文斌卻習慣了,因為職業的緣故,他每天必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