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少年掙紮的哭泣聲,如黃鸝鳴叫,婉轉動聽。
“放開我!不要碰我!”說著他滿目絕望,手指碰到了冰涼的某物,抓起來,狠狠的砸向滿目淫邪試圖對他動手動腳的女人。
玉枕夾雜著少年的力量,把女子砸的頭破血流,氣息奄奄。
嗚嗚嗚一一
艸!誰在哭?吵死了。
嘶。
特麼頭好疼。
該不會是那群新兵蛋子整老子了吧。
君卿歌費勁睜開眼,修長白皙的手指摸向腦袋,真疼啊。
血。
都已經放涼了。
等等,這哪兒啊?
房間古色古香,床榻上紗幔散落一地,爐內紫煙徐徐,散發縷縷幽香,看著就不像正經地方。
“你!你不是死了!”少年驚愕的瞪大眼珠,神情又驚又怕,嗓音沙啞,估計哭太久了。“怎麼會....”他無聲的喃喃道。
難道真的要委身這人了嗎?滿雲煙眼神黯淡,氤氳著水汽,盛滿了絕望和屈辱。
不過,萬幸沒失手砸死她,不然滿家一門,怕是逃不過一死。
君卿歌抬眸朝床榻上看了眼,一個衣衫不整的羸弱少年,眼睛紅腫,淚水未幹,正咬著唇,顫抖著蜷縮身體,似乎很怕她。
總覺得不對勁。
她此時躺在地上,渾身冰涼,肌肉僵硬,像死人一樣。
“喂。”君卿歌虛弱的出聲,“過來幫個忙。”
滿雲煙聞聲,向床榻內退了又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君卿歌:“.........”這孩子有毛病嗎?
半晌,床榻上的少年探出頭來,瑟瑟縮縮的偷瞄著君卿歌,就是不說話。
“你很怕我?”君卿歌覺得憋屈的很,一覺醒來,她堂堂末世首席執行官,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艸,拚死拚活二十年,一覺回到解放前,啥都沒了。
滿雲煙緊張的咬緊唇瓣,小鹿般的眼睛,盯著君卿歌,終於他顫抖著開口:“...殿下,能不能放過滿家。”
殿下?什麼玩意。
不過房裏也沒別人了,估計就是喊她的。
君卿歌:“嗯?”
“隻要殿下放過滿家,雲煙願.....以死謝罪。”滿雲煙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握緊衣袖,聲音顫抖著乞求。
他寧願死,也不要....失去清白。
君卿歌腦瓜高速運轉,稍作分析,嗯,大概趕上了潮流的尾巴,穿越了。
這操蛋的人生!
努力保持微笑。
笑著活下去。
與此同時,零碎的記憶湧現著。
嗬,這副身體的原身....真是絕了。
欺男霸女,仗著女皇的寵愛,為所欲為,看上了就要霸占,無惡不作,惡貫滿盈,人人喊打,京都惡名之首就是她了。
房內的男子,滿雲煙,是禦使大夫家的幼子,一身書卷氣,恬靜乖巧,年方十六,是京都有名的小才子。
昨日對詩會結束,原身受了‘狐朋狗友’的兩句蠱惑,竟擄了人,直接綁到自己開的【煙雨樓】裏,準備強占人家。
沒想到,被人家一枕頭砸死了。
不過這二楞子不管不顧的來擄人,肯定有貓膩,惹了禦史大夫,哪怕是女皇寵愛,也包庇不了她。
嗬嗬,關老子屁事。
這樣的渣渣死了,算積德的。
把老子這樣根正苗紅的小可憐拉來幹嘛?
君卿歌眉宇間染上不耐,閉上眸子,緩緩吐氣,壓下此刻的怒火。
該死的腦細胞死絕的二世祖。
【這是你的責任。】
誰?
【這人如此行徑有你的責任。她三魂七魄不全,嗜色無才,最終釀成大錯,國破山河滅,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