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臨近午間,辦公室裏,冷秋雁的手掌,狠狠拍在辦公桌上,一張精致如畫的麵孔上,寫滿了憤怒。
在她正前方,隔著一張桌子,有一個中年光頭,這會兒正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並未在意冷秋雁的暴躁,光頭輕輕把咖啡杯放下,笑眯眯的問了句:“冷總,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沒什麼好考慮的!”
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冷秋雁明顯被氣得不輕:“我這間公司規模雖然不大,但這兩年效益穩定,市值一億兩千萬。隻出兩千萬,就想收購我的公司,我看你不是瘋了,就是故意跑過來搗亂的!”
“冷總,不要那麼大火氣嘛,生意都是談出來的,你可以漫天要價,我可以坐地還錢。”
光頭一點也不動怒,但他所說出來的話,卻讓冷秋雁越發憤怒。
看起來似乎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光頭笑道:“既然冷總不同意兩千萬這個價格,那不如這樣,我再降十倍,兩百萬。”
“你說什麼?”
冷秋雁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但光頭卻依然如之前那般,笑得那叫一個勝券在握:“兩百萬要是還不同意,也沒問題的嘛,二十萬,你這間公司也就值這個價兒,可不能再貴嘍。”
“你給我滾!”
拿起電話,冷秋雁就要叫保安。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光頭卻又補了句:“冷總啊,在你叫保安之前,我勸你呢,最好先打個電話,比如聯係一下你的丈夫啦、女兒啦什麼的。”
啪嗒!
話筒掉在桌麵上,冷秋雁整個人都呆住了:“你說什麼?”
光頭沒說話,隻是笑著朝話筒揚了揚下巴。
心裏猛的生出一種不詳預感,冷秋雁再顧不得其他,拿出手機就給丈夫打電話。
電話打出去,下一秒,冷秋雁就聽到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
這聲音,竟然是從那光頭口袋裏傳出來的。
在冷秋雁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光頭竟然真就拿出了一部手機,輕輕的放在了辦公桌上。
“不好意思啊冷總,我忘了你老公的手機在我這兒。”
“你把他怎麼了?”
光頭嗬嗬一笑,一張油膩膩的臉上滿是嘲諷:“冷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隻是和你丈夫偶遇,然後一見如故,他碰巧把手機落在了我這裏,僅此而已。”
“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忽然覺得,二十萬這個價格,好像也挺不錯。”
摩挲著鋥亮的腦袋,光頭說道:“冷總,要不咱們先把字給簽了?”
“是不是我簽字,你就放了我丈夫和女兒?”
“嗬嗬!”
死死瞪著眼前的光頭,冷秋雁牙關緊咬,真的很想把筆尖狠狠戳進對方的脖子。
但是最終,她還是艱難的翻開了眼前那份合同。
見到冷秋雁已經把筆尖落在簽名欄上,光頭臉上悄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恰恰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緊接著,一個衣衫殘破,身上沾染不少血漬的男人,懷裏抱著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你……”
見到楊康和他抱著的孩子,光頭臉上的表情,就仿佛活見了鬼似的:“你怎麼會在這兒?”
“老婆是我的,公司是我老婆的,我在哪裏,需要向你報備嗎?”
走到同樣滿臉震驚,裝著一肚子疑問的冷秋雁麵前,把昏睡中的楊雪交到她懷裏,轉過頭再看向那光頭時,楊康強忍著一把火把這隻肥豬也燒成灰的衝動,淡淡的問了句:“主謀是誰?”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聽不懂!”
光頭臉色一變,起身就要走。
但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已經被楊康飛起一腳,連人帶椅子,硬是給踹出去三米多遠,直到撞在牆上這才止住去勢。
“楊康,你幹什麼?!”
往日裏性格溫和,甚至有點軟綿綿的丈夫,突然變得這麼暴戾、凶狠,冷秋雁著實被嚇了一跳。
但楊康的一句話,卻讓她徹底沉默了。
“我被他們從懸崖上扔下去了,幸虧有棵樹掛著,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
說完,走到光頭麵前,踩著光頭的腦袋,楊康又問了一遍:“主謀是誰?不說,我就踩爆你的腦袋。”
先被一腳踹飛,仿佛連腸子都被踹斷了,感覺到如今踩在自己腦袋上的這隻腳重若萬斤,腦袋疼得痛不欲生,連五秒都沒堅持到,就說出了一個名字——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