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安慰是蒼白的過分了,平樂看到了自己揪住他衣領的手,還有抑製不住的啜泣聲。
就連平樂這個旁觀者都不知道“平樂”哭了多久,倒是記得最後她還是被明達說服了。
第二天一清早,平樂就陪著“平樂”送走了明達和他身後明顯有點萎靡的眾人。
接下來幾天,“平樂”就像是瘋了一樣,紮進了那些患者中,好像是在用瘋狂麻痹自己。
直到幾天後,明達回來了的時候,這種情況才改善了不少。
明明他們帶回了很多糧食,但明達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高興的跡象,將糧食分給那些平民後,所有人聚在一起吃起了東西。
篝火旁,有士兵哼起了不知名的歌,很快就傳染的周圍的人,不一會從這小小的營地起,蒼涼豪邁的歌聲響徹了天空。
“MD,來這一趟不虧!”
平樂定睛看去,說話的是張鋆,他的左胳膊已經沒了,扛著自己的大刀正笑的張揚。
營地上很快有人響應了起來,“是啊,來這一趟不虧。”
“老子救的人,也夠我下輩子成人了吧!”
“算了吧,你手上多少蠻子血啊!”
“敲,我做豬都要拉著你一起!”
明達狠狠吻了平樂一下,站了起來,喊道:“這輩子算是我辛明達對不起諸位!”
張鋆回應道:“對啊,我到現在還沒個媳婦,將軍你實在是對不起我!”
眾人皆是哈哈大笑,本該憂傷的場景,平樂卻忍不住眯起了眼。
“那大家,先去把人全送走吧,等到下輩子,我再給你們賠媳婦!”
眾人答是,站起身,散開來。
這一夜,沒有人睡覺。
幾百年隔著一座山,平樂都聽到了馬蹄踏過的轟隆聲。
穿著紅色盔甲,不是銀色,沾滿了血的銀色盔甲的明達親了一下平樂,笑道:“等我!”
“平樂”也笑了,她狠狠地點了點頭。
幾百個少年列陣向著山頂衝去,他們要拖住那些人的腳步,給這裏人足夠的逃離時間,代價是永遠停在這一年的生命。
平樂陪著“平樂”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月,直到這裏進駐了新的一批人,她們都沒有再見到那個說讓她們等著的少年。
又是一天黑夜,“平樂”靠在了牆角。
這裏的人早就跑光了,“平樂”這幾日就隨便找了個屋子住下來了,餓了就去找點新長的草葉,渴了就去河邊喝點水。
她看著透著月光的屋頂,沉默了很久。
今天她出去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在外巡邏的士兵,從他們口中,她終於開始麵對了自己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那個辛明達死了吧!”
“肯定死了啊,五馬分屍,那能不死?”
“聽說他凶的很啊!”
“一個人守著關卡,殺的人都堆成一座山了。”
“直接投降不好嗎?”
“聽說他媳婦還在這邊呢,皇上為了找她都放了爵位出來了。”
“那女人得多好看?”
“平樂”沒有聽下去,捂著嘴就跑開了,然後就靠在這個地方發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呆,從驕陽到落日,再到月滿西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