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沫兒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啪！
陶瓷的盤子應聲而碎，水果灑落一地。
蘇芊芊看著擋在喬沫兒身前的男人，冷漠俊美如天神。
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染了怒的，“蘇芊芊，你幹什麼？”
“你眼瞎，看不見？”蘇芊芊上前一步，瞥了一眼地上的盤子，再把目光落在沈沉淵身上，“我在教她，說話別這麼口無遮攔。”
“她說錯什麼了？”
這句話，讓蘇芊芊原本往前的腳步倏然頓住，明豔得臉上極清晰的閃過一抹受傷。
她說錯了什麼？她沒說錯什麼嗎？
是了，在他眼裏，她不也是這個樣子的麼。
笑，從唇角開始，一路蔓延，卻始終達不到眼底，“對，她沒說錯，是我錯了。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想教訓她一頓出出氣呢？”
“蘇芊芊……”已經帶著點警告的味道。
女孩兒巧笑嫣然的靠近，大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略顯玩味，“舍不得？”噗嗤一聲，清脆的笑開，眼睛卻有些幹澀，“原來，你也會舍不得。”
一下把男人推開，抬手就是一巴掌。
沒有絲毫留情，打得喬沫兒一個趔趄摔在地上，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蘇芊芊，你鬧夠了沒有。”沈沉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把她的手腕折斷。
蘇芊芊的臉色白了白，“沈沉淵，你弄疼我了。”
男人鬆手，不再看她，俯身一把將地上的喬沫兒抱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沈沉淵，你今天要是離開這個家門，就永遠別再回來。”女孩兒仰著下巴，吞下所有的疼痛，語調是高傲的，“你也最好想想清楚，離開蘇家，你還能去哪兒？回喬家嗎？你覺得喬家敢不敢收留你呢？”
沈沉淵背對著她，所以隻能聽到她語調裏的冷硬和高傲，卻無法看到她表情的脆弱和害怕。
她怕，他真的就這樣離開。所以隻能把話說的越嚴重越好，試圖嚇到他。
可是她忘了，沈沉淵一旦狠起來，比誰都要狠。
“嗬……”
空氣裏，隻餘下男人這一個充滿諷刺的單音節。
***
沈沉淵走了。
帶著喬沫兒一起。
有沒有回喬家她不知道，但真的沒有回蘇家。
蘇芊芊看著手腕上快要散幹淨的淤青，整個人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這又是怎麼了？”林芒一進畫室，就看見她這副鬼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蘇芊芊不理她，翻了個身繼續盯著手腕瞧。
林芒的腦袋探過來瞄了一眼，又縮回去把畫板拿下來，放好顏料，“不是都要好了麼，還看什麼？”
手上的傷是要好了，心裏的呢？
“誒，對了，你聽說了嗎？”林芒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湊過去跟蘇芊芊八卦，想引起她的興趣，“於浩住院了。”
某人依舊懶洋洋的趴著，一點要動彈的想法都沒有，“他住他的院，關我什麼事？”
“那可未必。”林芒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轉身擺弄畫架。
眼角餘光時刻關注蘇芊芊的動靜，見她抬頭，扭頭裝作忙碌，臉上卻早就笑開了。
蘇芊芊果然上鉤，追問，“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