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泓昀滿身疲憊地回到家中,或者對他而言府邸隻是安身之所,任何一家驛館客棧都能和它同意義,在這座宅子裏,就沒有值得讓他想回家的人。
赫婭徘徊在庭院裏許久,從早上一直盼到現在,總算把丈夫盼回來,可是他見到自己卻半句話也沒有,冷著臉就往後院去,更吩咐管家:“把我的東西全搬過來。”
“泓昀,母妃她們沒跟你說嗎?這件事不怪我,我也是受害的。”赫婭心裏多少有些愧疚,見他又要和自己分開,急著道,“將來我一定小心,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你信我。”
泓昀不耐煩地說句“母後都講了”,便要驅逐她,冷著臉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母妃沒說什麼嗎?”赫婭再問,見泓昀皺眉相對什麼也不說,她忙又將另一番話告知,更解釋說,“不告訴母後是怕她打草驚蛇,我要自己把那個混蛋揪出來,絕不容許別人這樣欺負你我。”
如是泓昀更是聽得雲裏霧裏,半晌才回過神,可卻反問一句:“這世上還有哪個人想害我?就我這副模樣,有半點值得別人加害的嗎?”
“你怎麼不信我呢?是真的。”赫婭要哭起來,拉著泓昀的胳膊說,“怎麼不值得,你是皇長子啊,泓昀你不要看低你自己好不好?”
泓昀輕輕掙脫開她的手,也沒有發脾氣,卻是冷笑著說:“宮裏已經定下了,過些日子會選一個秀女指婚給我做側妃,馬上有新人進府,她來就是照顧我的,往後我這裏真真不需要你了。你就把承垚照顧好,撐著這個家的門麵就是了。”
赫婭聞言,如驚雷當頭,她以為婆婆隻是說說,或者皇後那裏也不會答應,這會子丈夫說宮裏已經定下了,什麼叫定下了?是他們都答應了嗎?
“泓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話一出,赫婭淚如雨下,“我沒有對不起你,我說了,我也是受害的,我怎麼會讓你吃那種東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吃了苦頭,我們的孩子也沒有了,你就不覺得我也很可憐嗎?”
“和這件事無關,我早就同你說過我會有側妃,將來也許還會有別的人,這也是皇室的規矩,因為我們要開枝散葉。對啊你不是才小產不久嗎?那這兩年就好好保養,有人代替你照顧我,不是更省心嗎?”
赫婭見他如此冷漠狠心,咬唇怔了半晌,哽咽道:“你不在這些日子,我病著都在想你念你,身子一好就為你四處奔走,不求你怎麼誇我謝我,也容不得你糟蹋我的心。總之你怎麼想我不管,既然做了的事我就要把它做好。至於什麼側妃新人,泓昀我告訴你,我浩爾穀赫婭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沾手。”
“隨你。”泓昀益發冷漠。赫婭心寒,轉身哭著離去。望著她的背影,泓昀不免長歎,她若自此去了再不回,該多好。他的人生究竟有多悲哀,為什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拜托這些糾纏?
“梁如雨?嗬……為什麼偏偏是她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