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話音才落,祥兒跑至門口說,“主子,劉婉儀來了,就在門外。”
嗣音的心咯噔一顫,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究竟要做什麼?
劉仙瑩頭一遭來這符望閣,舉手投足間透著滿滿的新鮮,待嗣音禮畢,便笑道:“到底皇上疼愛妹妹,這樣的地方再適合你不過了。”
嗣音笑而不語,讓道引劉仙瑩入內。
“主子。”穀雨好不擔心。
嗣音卻推她奉茶,隨即跟著劉仙瑩進來,但聽她歎:“妹妹好樸素,這些家具都陳舊了,怎麼皇上不說給你換一換?不知道的來了此處,隻當你是被冷落的妃嬪,哪裏看得出半分寵妃的模樣。”
嗣音道:“婉儀謬誇了,臣妾哪裏是什麼寵妃。”
穀雨進來奉茶,竟不敢看劉氏,那茶碗擱上桌時罄罄作響,險些將茶水灑出。
“穀雨不舒服?”劉仙瑩故意點出。
“奴婢……”
嗣音便支開她:“你去弄兩碗醪糟湯圓,請劉婉儀嚐一嚐。”
穀雨很不放心離開去,但見主子眼神堅定,到底走了,她本不想帶上門,卻有立春上來將門合上。她那裏還很奇怪地問穀雨:“你怎麼了呀?”
嗣音讓座於她,待劉仙瑩落座便抬手喝茶,那繡了碎花細紋的廣袖忽而順著手臂落下,露出藕臂上一枚精致的鐲子,嗣音入目,本端了茶杯的手頓時滯在了半空。
劉仙瑩已喝了茶,見她發呆,便笑道:“妹妹隻管這樣捧著,不怕燙了手?”
嗣音放下茶碗,見她不經意地擼下袖子,含笑作態好不溫和,竟從心裏感到惡心,遂直言:“婉儀手腕上的鐲子很漂亮,臣妾瞧著竟似曾相識。”
“妹妹好記性。”劉仙瑩又露出那枚鐲子,朝嗣音伸過手來幾寸,得意道,“正是定康郡王贈送與你的雙扣鐲,輾轉幾次竟到了我這裏。”
“臣妾想知道……”
“想知道我怎麼得的?”劉仙瑩此刻全無平日在人前那如仙女一般祥和溫柔之態,眼角微抬目光犀利,仿佛說每一個字都要直直地刺入嗣音的心去,“你想知道為什麼這隻鐲子又到了我手裏?”
嗣音點頭,不語。
“那我且問你,這鐲子該在哪裏才是對的?”劉仙瑩明知故問,一手托腮隻等嗣音作答。
而此時涵心殿裏,方永祿正向彥琛稟告:“劉侍郎和夫人前來謝恩。”
“免了,請劉夫人入後宮去便是。”彥琛頭也不抬。
“萬歲爺……”方永祿欲言又止。
彥琛最厭惡奴才說話不利索,隻是嗯了一聲,也不言要不要他繼續講。
方永祿想了想,還是腆著膽子道:“劉婉儀去了符望閣。”
彥琛抬頭,那濃眉已蹙在一起,冷聲問道:“她去那裏做什麼?”想起昨晚的事,不免有些生氣,“朕已給了她補償,她這又是想要什麼?”
“皇上……”
彥琛卻道:“明日下一道旨,符望閣不允許皇後之外任何人踏入。”
方永祿忙說:“可突然這麼說,便隻當是您要封了符望閣,視同將梁貴人打入冷宮。”
“她不會計較。”彥琛冷聲道,隨即合上一本奏折,又翻開一本再不理會他。
方永祿顫顫道一聲“是”,莫名其妙地退了出來。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