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心痕(2 / 2)

淳清雲對蕭寒衣笑了笑,輕聲說道:“我與這位姑娘有緣,若此談判作一戰,本王無戰皆遇見這位姑娘,若是姑娘可告知姓名,本王願歸還北莽邊境城池,並與北莽定下盟約,百年之內兩國無戰。”

“我叫蕭寒衣。”蕭寒衣昂然說道,年輕時候的蕭寒衣是不服輸的,哪怕是輸了,她也要輸得趾高氣揚。

淳清雲從袖筒之中取出品質不算高的脂粉,放在桌上,溫和的說道:“蕭姑娘,此行一別,再見之日便不知何日,行兵打仗到底是男人的事情,這盒脂粉挺貴,我這軍餉都賠這上麵了,所謂寶刀配英雄,上好的脂粉配美人,送你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隻是說了五句話。

在此之後,淳清雲便帶著淳於曦的娘親遊曆天下,看遍人間風景,巧合的是也遇見了來洛朝尋找這位行事任性的王爺淳清雲。

“那年你送我的脂粉我還留著,蕭寒衣沒有欠人情的道理,這把折扇送你。”青玉為骨,天蠶絲作扇,做工精良,上線繡有青色雲彩,為“青雲”之意。

淳清雲卻沒有接下青雲扇,溫柔的牽著身邊女子的冰涼小手,“小姑娘,這是我的妻子。”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說的話。

自此以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麵,最後一次見麵,也是北莽使臣出使洛朝,淳清雲已經是皇帝,而蕭寒衣已經是皇後,兩人於邊境遙遙相望,淳清雲拱手彎腰,“多謝小姑娘出手相助。”

“陌離還在洛朝,我隻是擔心你不折手段。”蕭寒衣淡漠的說道,隻是嘴角微微揚起,他知道她是別人的皇後,卻還是願意叫她小姑娘。

最後一次見麵,也隻是因為淳於曦幼年時候受傷,需要北莽“棲恨”之毒,來保住性命而已,而這一段秘事,不論是洛朝,還是北莽,都是不願意提起來的。

淳於曦嘴角溢出鮮血,白宮寧臉色蒼白,淳於曦幼年重傷痊愈之後,她的娘親便被打入了冷宮,原因為何,卻是鮮有人知,隻是這位最為得寵的公主殿下,卻是清楚得很的。

“天下男子負心之時,女子便是天塌地陷,萬劫不複,”淳於曦喃喃說道,“既然如此,娘親又何必再念。”

“曦兒以後怎會再愛上他人,即便是他,也不行的。”

“曦兒自幼就怕疼的,這練劍習武還是尚可忍受,唯獨這心傷最痛,是受不了的。”

“愛情是蝕骨穿心的毒藥,卻又那麼容易上癮。”

……

以後怎麼會愛上他人,即便是他,也不行的,她終究是念著他的,白宮寧歎了一口氣,緩緩收回了手掌,淳於曦的傷勢隻是暫時穩固住,若是不能及時治療,恐怕凶多吉少,“日落月升之時,我要那些醫家之書都擺在這個房間。”

等待終究不是辦法,而且剛才他為淳於曦療傷的時候,發現淳於曦的心髒棲居這一種古怪的毒素,也許這才是淳於曦昏迷的真正原因,想到這裏的時候,白宮寧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告訴天才,若是明日再差不多那批刺客的來曆,就讓他提著腦袋來見我。”

白宮寧坐在床邊,他雙手輕輕放在淳於曦的眉頭處,想要為她舒展緊皺的眉頭,不管她心裏還有誰,他要她,洛朝的公主殿下的夫君隻會是白家三公子。

淳於曦的丈夫隻能是白宮寧,就是讓她無比怨恨也好,他不願意放開他,因為他是白宮寧,想要得到的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你心心念念的人,卻從未出現過,以前在珈藍寺,你那般憂傷,便是因為想他嗎?”白宮寧輕聲說道,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白宮寧便想起了淳於曦在珈藍寺經常哼唱的古怪歌謠。

曲調悲涼卻又婉轉,憂傷而又孤獨,從未出過京城的公主殿下,喜歡的人又會是誰?白宮寧腦海之中浮現出當日他們真正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的輕佻跳脫,就隻是在那一瞬間,就徹底將他的心抓在了手中。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曦兒。”白宮寧靜靜的守在床邊,不敢離開半步。

……

子桑陌離撕開自己的衣衫,低頭看著胸口,心髒之處勾勒出奇異的紋路,他的鼻息粗重而又紊亂,臉色蒼白至極,冷汗不斷下滴,地麵都落成了一個小水潭,“小曦兒,不要再想不開心的事情了,真是要命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