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旻晟長呼一口氣。
終於把容曄的事情搞定了。
當初套著俞九晏的殼子時, 撞上容昭死亡事件完全是意外。後來俞九晏塞給容曄一個為妹妹複仇不得不忍辱負重的劇本也是意外，隻是馬甲突如其來的惡趣味而已。容曄覺醒超凡能力也是個意外，新覺醒的超凡能力和他最初的願望背道而馳還是個意外。
顧旻晟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直視意外這個詞了。
應該是意外吧, 他不確定地想。
如果不是意外，還能是什麼原因？
總不會是他自身攜帶“大預言家”、“出口成災”隱藏光環。
他現在的打算是把容曄丟給z國特異部。畢竟，一個超凡者數量超過兩位數的官方機構，總比emo這個一人空殼組織靠譜。
順便可以躲避馬甲俞九晏的隱藏惡趣味屬性的隨機發動。
繼複仇劇本, 反派劇本，間諜劇本, 利用親人威脅主角的突破下限反派劇本後，顧旻晟就算堵上所有頭發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劇本可以挽救emo岌岌可危的名聲了。
突破下限, 說得就是那個當什麼都沒發生的人。
顧旻晟對打碼後的俞某人指指點點。
不靠譜的幕後首領通過排除不靠譜的自家組織終於做了一個靠譜的決定。
他已經盡可能向容曄展示善意了。容曄應該能感覺到吧。
如果不能, 那一定是俞九晏的錯。
……
事情還沒有結束。
等到靈者那邊的動作完成後, 俞九晏毫不避諱地帶著容曄回到了莊園。
一地的紅白液體讓容曄臉色發白, 他下意識開啟超凡能力“第二世界”，看著簡潔的黑白線條壓下了內心的嘔吐感。
明明剛才還說血腥畫麵需要回避，現在卻似乎遺忘了這點。
容曄更加肯定俞九晏所謂“喜歡圓滿的故事”隻是個借口。
這一定是一個光明正大的威脅, 或者是一個考驗。不管主動還是被迫, 他都已經與emo綁定，必須盡快適應這些情況。
為了容昭。
做好心理準備麵對眼前的畫麵後，容曄想要關閉“第二世界”, 但是失敗了。
在容曄看不見的畫麵內, 一個女性靈者安靜站著。而王靈帶著渾身血液, 蜷縮在地板上，不知死活。
“曼，咳，曼曼。”王靈咳嗽了半天, 才顫巍巍地吐出來一個名字。
“在，親愛的，我在。”女性靈者溫順地低頭，看著腳下狼狽的人。
“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就知道，那些人都在騙我，你肯定還在。你怎麼會不見呢？”王靈捂著肚子，笑聲從嘴角溢出，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曼曼，我愛你。”
“我知道。”女性靈者目光如水，含情脈脈地應答。
她蹲下身，左手扶住王靈，右手溫柔地扣上對方的胸口。
“我也愛你，親愛的。”
她壓下右手。
血液自胸口噴濺出來，女性靈者靈巧轉身，避開了髒汙，右手握著匕首，亭亭站立。
容曄愣在原地。
他看不見那個女性靈者，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但僅僅靠著王靈的聲音和行為，足以猜到發生了什麼。
容曄控製不住地將自己和容昭代入，想象中的畫麵讓他費勁壓下的情緒又一次大幅波動。
這才是俞九晏帶他回來的目的嗎？
可惡……
“為什麼要直接殺了他？”話一出口，容曄便覺察到話語中的質問意味，立刻掩飾道，“王靈手裏還有很多消息，關於他背後那些人，關於你……我們組織的消息。而且他本人還是一個超凡者，能夠看到他人的記憶，這種超凡能力用處肯定很大。”
俞九晏挑眉，神情微妙地看了眼王靈胸口處的微弱起伏。
王靈當然不會死，一個擁有查看記憶能力的超凡者的價值，他自然清楚。雖然這個能力和科爾恩的有所重合，但科爾恩明麵上畢竟是a區負責人，z區的事務怎麼能讓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