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蟒身上的傷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管葉餘再怎麼精心治療它,它身上的潰爛之處也不見好轉。
就跟被詛咒了似的,不管葉餘換了多少種辦法去治都沒用。
葉餘疑心這白蟒是被什麼邪魔外道的邪術給害的,索性它精神還好,葉餘才不至於過於焦心,隻得將這白蟒好生養著。
如此,一來二去,一人一蛇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了。
“看來我這是要養你一輩子了?”因著白蟒身上的傷總不見好,葉餘不由得喟歎出聲。
說來也怪,就在葉餘說完這句話不久,突然有那麼一日,葉餘醒來卻見白蟒身上的傷竟一夜之間全都好了。
葉餘雖然不知這白蟒身上的傷是怎麼好的,自己的術法也查探不出,隻覺十分古怪。
……
但見這漂亮的白蟒好了,他心中也極為高興,為了測試白蟒是否真有靈智,也為了維持人設履行承諾,葉餘當即將白蟒帶到了拾到它的山林中去,想要將它放歸山林。
“你且去吧。往後你獨自一個待著,可要擔心些。莫在遇到壞人了。”葉餘依依不舍地親了白蟒一下,就像對待小孩一般叮囑道。
白蟒似是不舍地回頭看了葉餘一眼,似乎聽懂了葉餘的話,好一會兒才緩慢爬行著往山林深處去了。
葉餘看著白蟒消失,不免心中有些不舍和失落。
就像是那個人和自己道別,從此再也不見的那一天一樣。
葉餘回到洞府,本以為不管是與不是,自己與白蟒之間的緣分都算是告一段落了,自己該去走劇情了。誰知,不過兩三日的功夫,葉餘早起卻發現白蟒竟不知何時回來了,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床上。
葉餘:“……”
葉餘無奈,隻得又一次放生了白蟒。
可不知怎的,白蟒倒真似有了靈性似的,不知是否將葉餘的床鋪當成了家,還是眷念葉餘這個人,總是不願離去。不管葉餘放生他多少回,有時幾天,有時十幾天,它總會自己一條蛇突然回來。
整條蟒都好似從野生的變作了家養的,還學會了自己認路。
“看來你是舍不得我了?既然如此,正好我也寂寞,你不如就留下來陪我吧。”葉餘無奈地點了點白蟒的腦袋,隻好就此養下他。
在接受了白蟒歸來以後,就算是白蟒身上的傷全好了,葉餘還是開開心心的晚上抱著觸感如玉的白蟒入睡。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以後,他懷裏的白蟒便變化出了人形對他施加了術法,讓他不要醒來,就這麼靜靜地在床畔,在漆黑的夜裏,定定看著葉餘的睡顏,微微蹙起了眉。
白蟒身上的傷全好了,就說明了於上弦這具與禍龍合二為一的分體煞氣已被壓製,獲得了恢複人形,重獲術法的力量。
於上弦也不知自己為何不回紫宸殿,還要變作一條蛇回來,又為何要站在這裏看著葉餘睡覺?
他想了好一會兒,回想起葉餘給他喂飯,療傷,抱著他睡覺,為他擋風,小心撫慰他的樣子……他想,或許是這青衣散修待他太過溫柔吧。
於上弦從小就是身懷琉璃骨的修真天才,琉璃骨和至陰骨一樣雖為骨頭,卻都是可以任人搶奪的至寶,因此為了他身上的琉璃骨不被人搶奪,讓他有自保之力,也因著整個宗門對他寄予的厚望,年幼時候他的父親和各位長輩幾乎從未對他露過溫和之色,總是嚴厲,鞭策,逼迫著他上進,努力偏多……
長大以後,他自己性子冷淡,不苟言笑混成了長輩,門中弟子都敬畏他,害怕他,就更是無人給予他這樣的溫柔,以這樣小心翼翼,溫柔嗬護的眼神看著他了。
於上弦說不出葉餘對待他的態度讓他有怎樣一種感覺,隻覺得沐浴在那樣的眼光中,他有了一種自己被極度珍視,在乎的錯覺。
這讓他莫名的覺得熨帖……
哪怕不為減緩煞氣的發作,待在青衣散修身邊也讓他舒服,愜意。
在將禍龍封印進自己體內與之合二為一後,於上弦受到禍龍的獸性影響,思維變得簡單,直接了許多。
再加上悍然分體,他本就是屬於弦月仙尊元神裏被摒棄的集幼稚,任性,傲慢於一體的更偏向於純真孩童般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