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一大一小的眼睛目送著端月憤憤然的身影。直到端月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
妖王又轉過頭來看著易安,易安發覺妖王帶著寒意的眼神,忙道:“去集市了。”
不就是吃碗餛飩嘛,不就是沒帶你嘛!多大點事兒!
易安偏過眼神,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妖王哼了一聲,將她放下,掛著一身的東西自顧自地走了,易安頓了一會,小跑跟了上去。
晚上,易安的背隱隱作痛起來,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怕自己大動作起來,會更痛。
房裏隻有那個黃衣小丫鬟,小丫鬟呆頭呆腦完全沒有注意到易安的異樣。
“安安?”一個清脆明亮的聲音傳來,易安抬頭,見著一身青衣羅衫,正是豆繯。
“姐姐?”
“我猜到你晚上可能會痛,便來看看。聽說你今天出去了,受了這樣的傷不好亂動亂跑的,快讓我看看。”豆繯一進門四處望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噙著笑容。
豆繯慢條細理地把易安的綁帶拆卸下來,易安吸了兩口冷氣,有些疼啊。
“現在知道疼了。”豆繯嗔怪道。
忽然,易安背後一陣涼風吹來,門不知被誰打了開來,豆繯驚呼了一下,易安微微回了下頭,還沒看清楚,那人便關上門,出去了。
妖王扶著門站在門口,有些愣神,胸口也有些悶悶的。
剛剛沒有敲門,便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易安背對著他,正好把傷口展露無遺,雪白的嫩膚上,深紅色的傷口更加醒目,還慘雜著幾處青瘀,妖王內心莫名地多了幾分內疚,卻又不知道內疚什麼。
此時,端月正一邊理著衣服一邊急匆匆地走來,到了門口被妖王單手攔了下來。端月白了一眼妖王:“告訴你,我還沒原諒你呢!別給我整這套,走開。”
“裏麵現在不方便!”妖王不耐煩道。
端月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停了腳步,兩人坐在院子裏,也不說話。端月是還在生氣,不想和他說話,而妖王反而樂得端月如此安靜。
…………
易安大概猜到有人進來了,那個人不是妖王就是端月,但是易安已經習慣自己的身份了,自己隻是個孩子,這些問題都不大,不大的。
豆繯替易安換了藥,又重新纏了綁帶。豆繯細白的手指繞著綁帶:“安安,你怎麼認識的那位公子?”
易安聽到有些沒反應過來,那位公子?誰啊?片刻易安似有所悟,又細細地回想起來:“看我可愛,就帶來了。”一定是這樣,要不然沒別的解釋。
豆繯噗嗤地笑了,刮了一下易安的小鼻子:“對,確實可愛!”
豆繯替易安整理完,又和易安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豆繯這邊剛剛出門,那邊的端月就迎了上來,妖王也跟著起身,豆繯看著妖王走來,想和他說上兩句,但是妖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側身進了房間。
豆繯有些失落,又要拿起精力去應付端月,豆繯微微偏了偏頭,看見妖王和易安說著話,易安盤坐在床上,仰頭與妖王對視,不知道說著什麼,妖王伸出手輕輕拍著易安的腦袋,小心又溫柔。
豆繯快速回身,收斂好情緒,與端月向府外走去。
……………
易安見妖王進了門,以為他又要罵自己,於是開始便賣端月求生:“都是那個哥哥,他非要帶我出去,說讓我見識見識妖族的集市,他抱我的時候也沒好好抱,我又感覺不到。還有他帶我回家的時候太暴力了。”
易安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委屈一些,麵部表情做的很豐富,妖王聽著她的控訴,微微皺了皺眉頭:“哥哥?你知道他都多大年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