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哭著,卻沒有發出聲音,隻是一直流著眼淚,像開了閘的河堤,流個不停。
妖王不解,皺著眉道:“很疼嗎?”
易安搖了搖頭。
“哭什麼!”說完又扯了床邊一塊布,對著易安的小臉胡亂地抹了一把。
哭了一會兒,易安帶著沙啞的聲音道:“餓了!”
門口站著一個黃衣小丫鬟,聽易安喊餓了,不等妖王吩咐,麻利地出去了。
易安靜靜地等了一會,小丫鬟端著一個托盤進了門,托盤上放著一隻精美的小碗,蓋著蓋子。妖王上前打開蓋子,看了一眼:“拿回去,重新換。”
易安實在餓的發慌,著急道:“不用換,我不挑食。”
妖王挑眉看了眼易安:“你確定?”
易安重重地點了點頭。
妖王側身,沒有再做阻攔,讓小丫鬟過去。小丫鬟走到易安床前,將托盤放在床沿,易安趴在床上,著急地打開蓋子,又立馬合上了!
…………
一碗正在蠕動小白蟲,配著綠色的湯汁!易安胃裏頓時一陣子翻湧。
妖王瞥了一眼,對著小丫鬟道:“去換掉吧。”
小丫鬟帶著一臉疑惑出了門,妖王也跟了上去,回來時,手裏帶回來一籃果子。
易安失望極了,看著果子還勾起了傷心事,想起那個同患難卻已遇難的嬰兒,對妖怪多了幾分害怕!易安偏頭朝著妖王方向偷偷看去,隻見他一身黑色勁裝,依靠在門框旁,抱著雙手,目視著門外。
易安見他正出神呢,但是心裏又不安,忍不住問道:“你是想把我養肥了再吃嗎?”
妖王回過神來,轉頭看她,那雙細長劍眉下的眼睛輕輕眨了眨:“我不吃豬!”
易安:……好的呢,那我就放心了。
翌日清晨,豆繯提著藥箱來了,替易安身上的上藥。豆繯抹藥時很輕,易安感覺背上涼涼的,癢癢的,倒是不怎麼痛。
豆繯細心地為易安纏了綁帶,易安整個上半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昨日的黃衣小丫鬟又拿來一身水紅色的小衣服,豆繯也替她換上。
豆繯一邊給易安係著衣帶,一邊輕聲和易安說:“我昨天用針封住了你的痛穴,暫時背上不會有痛覺,可是這個針法一個月隻能用一次,一次隻有十二個時辰的效果,可能過一會你就會感覺到痛了。”
易安頓時惆悵了,豆繯見狀不由地笑了,摸摸她的腦袋:“不用擔心,最痛的初期已經過了,等下痛覺來了,也不會太痛的。”
易安很喜歡豆繯,又捏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又萌又軟,向豆繯撒了兩個嬌,豆繯瞬間心都化了。
豆繯正與易安聊的開心,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豆繯起身去開了門,是妖王,豆繯福身有禮道:“公子,已經好了。”
妖王點點頭:“嗯,多謝了!”
“公子客氣了。”
豆繯挎上藥箱,和易安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這個姐姐真好。”易安看著豆繯離去的背影道。
妖王轉身,見她一身水紅色衣裙,頭發也被盤成兩個小團子,和人族年畫上的小娃娃一樣。
“這個姐姐也很喜歡吃小孩子!”妖王淡淡道。
“騙人!”易安不服氣地反駁。
易安剛說完,便聽到一串急促的聲音:“豆繯姑娘,豆繯姑娘,豆繯姑娘呢?”人未到,聲先至。門口急匆匆地跑進來個一攏紅衣,玄紋雲袖的人。
端月站定,四處張望著,易安坐在床上細細打量著他,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深紅色絲質發帶,在下顎係著這個流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