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否聽說過我的家族?我是蘇家遺孤。”殷彤說著,眼裏泛出水光。
“什麼?你是蘇家的孩子?”倩尤起身走到殷彤麵前,看著她的臉。那張看起來冷豔可怕的麵孔下,清晰可見蘇家女子的輪廓。
“當年師父命人查到了我的身份,帶我回到蘇家老城,想打聽是否有存活的親戚。
可當我們提及蘇家之時,人們便向躲開瘟疫一樣離開。後來有個老婦告訴我們,提及重罪舊族,是死罪。
她讓我們去南城牆處看看,我們到了才發現,南城牆上掛著的,是已經風幹了的蘇家人,老老少少幾百口,像旗幟一般被掛在那裏。
人們說是趙後下令,全國城牆上懸掛的舊族罪人不得摘下,以儆效尤。”殷彤說著,臉上有哀傷,有憤怒,也有一種期望。
她傷死去的族人,怒殘暴的趙後,期望將來有天可以報仇雪恨,推翻黑暗的王朝。
倩尤聽後,伸出手剛想抱她,看了看她身上的火焰,收回手,向孤煙說道:“孤煙,你還記得風兮媽媽嗎?”
孤煙說道:“記得,你們告訴我她去尋她的夫君了,不知何時歸來,要我先去水界。
可我還記得些破碎的片段,有人不讓我看什麼。我在大哭,但是不讓看的我記不清了,隻記得那種傷心的感覺。”
孤煙歪著頭,想要想起那些記不清的事。
“你的記性那麼好,連我和你說過的話都記得,但有些事情卻忘記了,那時因為有人在教你忘記。就比如說,你風兮娘親的死。”
倩尤說的毫無感情,好似風兮隻是當年的過路人一般。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欣賞自己的袖口,淺粉色的籠形紗袖,隆起的海棠刺繡錦緞收口,扣子是圓潤的海珠,在陽光下晃動,絲線和珍珠的顏色像是變幻的霞光。
“什麼?風兮娘親她,怎麼會……”孤煙跌坐,沉沉的垂著頭。
“我記得。”菲宮看著孤煙說道。“風兮是被人設計害死的。據帶她歸來的士兵們說,未看到任何的山石,可是她的死狀卻如山石崩塌被砸後一般慘不忍睹。她不該,不該落得那種下場。”佐菲宮含淚說道,眼前浮現當時場景。
“當時有人假扮的尤謁,製造他們回來的幻影,想要將我抓去,是風兮先衝了過去,結果他們將她害死。”倩尤看著浮清,繼續說道:“你知道魔界誰會此法術嗎?”
“這種手段,倒像是墨山一族,你說被山石砸死,卻無山崩塌,這就是墨山的陣法。
至於變換成尤謁的模樣,應是幻形術,魔界的貴族都會一些,常用的應是靈家,穎妃的家族,也就是現在的聖後。”浮清說罷看向倩尤。
“原來她早就想害我,真是不知道當年四處征戰的我怎麼得罪她了。”倩尤麵露無奈,不知該笑該哭。
“這不明擺著魔界聖後和趙國聯合了嘛。”孤煙說道。
“可是趙國當時聯合的是夜王的勢力啊……”倩尤不解。
“趙國的領主,聯合的是當年魔界的夜王,但是現在趙家掌權的卻是皇後。
當年你們已經將夜王的魔軍鏟除。但是你死後,又出現很多新的魔軍,聯合趙家的軍隊,將央國擊潰,他們先從智族下手,暗殺智族學徒,後來又殘殺柏家軍,最後整個央國便落到了趙家的手裏。”浮清說罷,看向倩尤。
“原來是和玉瑾聯手害我,她為什麼選擇和玉瑾聯合而不是我?”倩尤看著窗外說道。
“因為她與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當年驅趕魔軍是為了還百姓太平,而她當年擊殺夜王是為了奪權。
你們的目標不同,很難合謀,而龐玉瑾和她一樣,隻是為了權力。
後來趙後興修宮殿,搜羅天下奇珍異寶,百姓的疾苦卻不管不顧,甚至為了討好魔界,鞏固自己暴力的統治,她也像當年一樣,用人命來討好魔界。”浮清看向倩尤的眼神暗了一暗。
他見倩尤不語,繼續說道:“你當年因為我在煙柳之地殺了幾百人便來緝拿我,而聖後後來所殺人數幾十萬不止。若是你還活著,你會讓嗎?”
倩尤看著浮清,邪魅地笑了,手指卻緊握成拳,手背的青筋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