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造拱(2 / 3)

蕊瑜夕搖頭:「你錯了!他們就是會,至少可能!那些人對於一些小東西、小事物的探究,比什麼種族、國家的人都高!也因此他們才會特異到住在叢野且幾乎不事農工。我必須承認,在尋根究底的好奇心上麵,他們和我們、第一飛賊的J、甚至是安洱,幾乎是一樣熱誠,而那就轉化成了探索根源的行動力。他們絕未如此簡單,或許現在跟我們是越拉越開,但他們卻也有省力的方式,而那是我們所沒有的!」

司雲聽了陷入思索,而蕊瑜夕便指著船板,道:「我們確實是乘坐著這樣鬼斧神工的工具,大幅節省體力、還有可以遮風夜宿的地方。但風之車的即使順風全速也未必比全力追趕的人快,而他們甚至可以全天都追趕我們!」

司雲一驚,隻聽蕊瑜夕又道:「他們人多勢眾,即使隻是分成兩隊來輪替,也足以一天分配成兩班;而殿後那群要趕往接替前方隊伍的路線將會是筆直且明確的,也就更加節省時間和體力,他們可以以此方法來互相輪調、休息、追蹤。而風之車受限於風向,想要一路朝同一個方向前進,是萬不可能的!」

司雲道:「而一旦非不得已,我們甚至要棄車而走。」「正是,所以絕不能讓他們追上!」

司雲的心頭再次體會到這份旅程其實加倍艱辛,且絕不能有失,縱然是算盡機關、步入絕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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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隱埋一個大謊言、騙局…雖然這個錯繆是自己無心但也不能被發現,他決定努力,全心全意投入,來讓假像成真!

就這樣,年僅六七歲的一個孩子,在不為人知的背後默默修行,就為了批配在陰錯陽差中被稱為百年一見之武學奇才,這樣的離奇境遇。

還算慶幸的是,這個天生聰穎的孩子,因為自己的小聰明把戲而衍生這樣命運之餘,他的聰慧、靈活、資質,也同樣讓他能在‘圓謊’的無盡修煉中,找到快捷方式與突破。

「這一切,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我當然都還清楚記得,一個寒冷的天…」文彥苦笑,然後左拳貼前額、半遮自己低垂的雙眼…

向往著武術,向往著行俠仗義……他終於在看其它小孩學拳的旁觀中,得到契機,或者該說命運終於到來…成為天才拳法家的命運。

那是個天冷的時節,不過剛學拳數天,他是少數幾乎沒有資曆的小孩之一。

那一天,場中許多吶喊聲依然,孩童或少年們,揮舞著他們已經熱暖的拳頭。難得的是,拳術中最為德高望重的祖師老人家出現,親臨現場在旁觀看著一眾未來的拳師們。

「大家都真有幸,能夠讓祖師大人親自教導……」文彥帶點苦澀的欣喜笑臉說道,彷佛情感也跟著進ru他的回憶當中。

一個個的小小拳法家們輪流,得到祖師在稍遠處親自單一指點的機會。

巴洛道:「我有聽說!聽說當年文彥大哥隻不過發了一拳,就讓祖師讚許!」

文彥道:「是的,我出的拳幾乎是最少的,當時連比我大多了的許多前輩們,都還沒這樣少過!」

巴洛慎重的問:「那一拳到底是怎樣了?聽說你運用了發勁技巧!?難道雖不期然,但你仍把師祖老人家給震退半步!?」實際上,坊間後來有許多亂七八糟的版本,像是…年僅七歲的文彥發出的拳威大到能輕易擊昏一頭牛!或者說年幼的文彥和師祖比掌力隻是略處下風!還有說兩人後來稍微過招、拳影翻飛……反正曾有數不清的胡說八道說法流竄。

剛領教發勁厲害的J,神情也突然像看見怪物一樣地瞪大雙眼,心想一個剛學拳的六七歲瘦小孩子,竟把武術宗師震飛!?

而當文彥越來越長大、拳法越來越厲害,更多強化過後的誇大說法也紛紛出爐!更有好事者亦有自稱文彥當年同期學拳好友或是目睹當時經過、或以曾和文彥對練的對手身份而向旁人吹捧、誇飾文彥拳法已經達到人所未知的境地……什麼當他風聲作響地舞畢一套拳路,而地上的草葉也全都貼倒、拜伏。什麼親眼見過他對一株大樹發掌,幾天後大樹葉落而漸漸枯死,而還能告知真有其樹枯死的位置……

文彥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不少高手都聽說我是使出了發勁之類的,還是施展動地驚天武藝,足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但事實上,那根本都不是!」

巴洛猛地追問:「不然那一拳是什麼?!」

「不是的,那是拳沒錯,但不是一拳。」文彥大大搖頭道:「那其實是………」

「是……?!」J與巴洛同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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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毒一眾許多人持續追蹤著安洱,應該說他們早就失去安洱的蹤跡,隻是一路沿著河岸上溯,甚至兩度見到地上有剛生過火的灰燼,也讓他們安心又覺得詭異地確立了安洱應該仍往前行。

隻是……教眾們二度見到一個早就滅卻的營火處,看著許多食物、魚骨、蟹殼的剩渣,除了麵麵相覷地皺眉深索,都無不心想:「他到底還在多遠?竟然生火炊食,我們卻都沒能見到煙,兼且還能采果抓魚的!?」

他們不光對安洱特意留下的行跡感到不安,更隱隱想到安洱有河神相護並宛如神行的超速行動……

這一路越來越崎嶇,地麵已漸漸不再有泥淖,一些陡峭的裸露裂石麵,也換成了比較光滑隆起的大岩塊,但河流仍舊強勁並夾帶水花四濺的景色,靠岸的百年大樹甚至樹根四處盤紮、繞過隆石又穿入土中。

竭涓不禁道:「這裏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從沒看過這樣的景色!」

左主教特意用蒼老並低沉的啞音,沉吟道:「呃呀……連老夫活個這麼久,也從未想過有這樣的地方啊!」隻是他那天生尖銳的音色卻因為故意壓低使用喉音而聽來畸型,他又道:「不過其實想當然的,這是一大片森林的深處,或許根本從沒有人進來過!」不知是否他也發現自己壓低音猛怪,因此轉回原來音調。

「是啊!您說的也是。」竭涓道,心想:「他還真是老當益壯,跟上這樣艱苦的路程。」

之後逐漸天色變暗,他們就找地方露營了。

隔天早上,一行人繼續動身出發,走沒多久,左主教看見一個年輕小夥子心神不寧的,不時往河岸張望、戒慎似的,甚至還被地上錯綜的樹根絆倒,終於忍不住問:「小涵,你是怎麼了?我看你今天一早就心神不寧的樣子…你是身體不舒服嗎?總不是被毒蟲咬吧?」特有的尖銳聲音說得飛快,像是尖叫一樣刺耳。

小涵眼睛看了一下左主教,然後又偷瞄了一下河岸,再轉回來,隻見左主教雙眼像是要噴火一樣凶惡,冷冷的道:「說不說?」

這年輕人馬上嚇得退步,道:「我說!我說!左主教大人…今天早上,天將剛亮的時候,在河麵上…我看見…我看見一個…看見河神!」眾人無不驚奇。

竭涓反應奇快:「你憑甚麼說那是河神?!」小涵猶豫了瞬間,才道:「因為,他…走在…」「走在河麵上!」竭涓道。

「對,就是這樣!…妳怎麼知道!?」小涵大驚。左主教眼光一閃,朝竭涓道:「難道,妳也……」

竭涓點頭:「對,我也看到了。」

小涵振奮起來,急奮的叫道:「對吧!我沒看錯!我沒說謊,怎看都根本是個男人,隻是他走在河麵上!雖然那時候有點水汽,但我絕對不會看錯!」

竭涓道:「你看到…一個……男人?」「對!妳不也看到了!當時雖然燈光昏暗,但臉上看來黑黑的,應該是胡子,那肯定是個男的!」「多大?」「就一個男人啊!雖然離他有三五十米,但應該跟普通男人差不會太多吧!」

左主教察覺有異,又問竭涓:「不然,妳看到的是什麼……樣子?」他終究還是加上樣子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