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履湖(3 / 3)

「那人,他也是這樣的自己獨行,乃至終於走入了源頭……‘溯河源記’呀…!若我終將瀕死之際,是不是也能和你一樣,走到最後的…真相………」

溯河源記……一本描寫一條偉大江河起源的尋源紀行,來曆出處不明,是本古老又幾乎不為人知的未知探險紀錄。白色羽毛、鳥化魚、冷寒之焰……當中許多奇情怪景被多所著墨,但一般人看了都難以想象。

不過,那卻是安洱少年時的珍寶、童話、憧憬,每當他回味當中的曆險、奇異,每當他對當年筆者記述自己獨步森野的孤獨而感同身受,每當他理解到自己與作者都是獨自走在孤獨之中的孤絕者,每當他看得入迷而靈遊書中,一切的苦澀、遙想、悸動,造就他想過有朝一日也要尋河根源。

此際,他已經潛意識地定下自己的去從了。但在這片擴大無邊的森林,依循安洱所走過的路線,奪命的飛金蠶,卻也逐步追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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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的等待,讓風之車越過一片大湖,雙玫繼續朝駛東方。

司雲回望了那片滿是深綠的湖麵,而道:「沒見識過不知道。真想不到這些仙子蓮之葉,竟真的讓風之車駛過湖麵了!」

蕊瑜夕也再望了那片湖最後一眼,才道:「你和我都最清楚的了,智慧是力量,力量的強大程度,端看智慧者的思維和運用;而書本呢、就是智慧的大寶庫,書本本身,就說明了團結之力,我們可以輕易的折壓一張紙,卻不好扭曲一本書。」

「而書本可以撐著重物,紙一般是不行,隻是……」「是了,你當初在黑衣人那腹背受敵時,就將壁上古畫卷起,變成一根前後端都堅固的棍子。」「這也證明,道具全看使用者的觀看角度。」

蕊瑜夕道:「但你知道嗎?我不是光為了讓風之車越過蓮葉才來到這,並在湖邊過夜的。」司雲奇問:「那為什麼……?難道是…蠱毒教!?」她點點頭。

司雲忙問:「為什麼妳好像防他們防的很緊似的,即使我們釋出一隻鴿子,但他們也不一定會來、會知道,不、應該說不太可能追來,何況我們有車和糧食。」

「是的,而且我們乘坐著風之車,而且遠在前方。但別忘了,假使他們還能追上來,這也表示他們擁有抗衡風之車的行動力和生存能力!加上堅固的信念和詭秘蠱法,那將會是…至今最可怖的敵人了!」蕊瑜夕說著,心中卻想:「他們不但確知我的存在,而且當時我被他們給圍住,很可能我的氣味早已給記錄下了。」

「所以,妳為了消除氣味和行駛痕跡,而策劃過湖。」「沒錯,就像你被那頭戰犬追獵一樣,牠能追蹤你的氣味,而你在這之前不但不知道、也從沒想到。既然成員稀少且武力高強、領袖更是匪夷所思的黑衣組織,都想到利用動物分辨氣味的能力來除卻入侵者,難道想追捕我們的蠱毒一派還會沒有追蹤管道?」「所以,這也是妳一早深謀遠慮的妙計之一。」

蕊瑜夕理所當然的語氣道:「當然!要知道,這是草原乃至幹地,一路幾乎都沒什麼遮蔽,風之車也不可能冒卡死的險而進入樹林或長草地帶;一旦我們沒能保持距離,被他們給追上、望見了,那就是等著分秒必爭的拉距戰。」「我們雖然有望遠鏡,但我們目標也大,所以一旦我們能看見他們,他們也相對要看見我們了。」「正是這樣,一直都該當成後有追兵來想,隨時監視四麵八方。」

好一會,司雲才道:「既然妳處處為了回避他們而作秀,那我想,以妳的智慧,應該還有更多……我還真想知道,妳還藏有什麼飛天法寶?」

蕊瑜夕輕拍雙掌道:「說得好,不愧是白玫瑰,我的確還藏有好幾手,不過還不到時候施展。」「我想,總有的是需要道具的吧。」

「沒錯,而那些道具,當然就在車上。不過,你可別動歪腦筋,擅自去把它們挖出來!你可以自己推想,但我不準你違規,也不會給你提示,誰要你說我是作秀,懂了麼?」

「……」司雲心中咕噥:「哪想得出啊!」

下午,蕊瑜夕感覺到有點倦意,她打盹了一會,但終因顛簸而醒,沉思稍許,才自言自語般的道:「嗯,好吧。為了讓夜晚可以更安心睡眠,避免不必要的操勞,讓白天也能好好趕路。那麼,就執行誘餌策略吧!整個攪亂追來者的步調和對我們位置的掌控!」

司雲偷眼看她,心想:「誘餌策略?怎麼個誘餌法?怎麼影響對方追蹤我們的方位?還有,一到晚上妳還不是早早休息,我還偶爾監控四周動靜呢!」

蕊瑜夕假裝沒注意司雲,手指卷卷自己鬢發,心下則偷笑:「這次讓你想破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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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第十九章.策亂

空曠草原上的亂敵奧訣。

發謀誘使追兵誤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