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風航之術(2 / 3)

司雲照做了,它將從桅杆牽來的繩索拉住,並且係在車身邊,蕊瑜夕卻道:「風還會變大吧,這樣是不行的。」「我不太懂妳意思?!」「很快就會分曉。」

風變更大了,司雲似乎要想到什麼時,蕊瑜夕道:「快!抓住那繩索,穩住整個風帆和車身!」

原來,經由風所產生的強大推進力,雖然透過風帆賦予了風之車龍骨主軸方向的向前推力、而帶動輪子滾動前進;但是,其實風產生的力之中,最大的並不是軸向的向前推進力,而是與之垂直的徑向分力,會透過上麵的風帆而讓車體產生往一邊傾斜的力,就像是有人對著帆布或主桅施加推力一樣。司雲牢牢抓著繩子,並且運用身體好讓桅杆不傾斜而影響車子的左右平衡;風是從車子左邊吹來的,他的頭肩整個迎風露出左邊車身外,而腳卻頂踏著另一邊的車身內麵,這樣身體如同橫躺在車子上。如此一來,基本上就抵銷了風直接作用在帆布上所成的力矩、而帶動車身傾向一邊的情況。

蕊瑜夕道:「沒錯,不這樣的話,車子會因風力而往一邊傾,會影響行駛重心和輪子的受力等許多。最嚴重的話,會讓車子傾倒翻掉!」這也就是個人用小帆在海上的難以駕馭之處,一不小心風大,就可能翻覆。

隻要有風,帆船逆風也可以前進,但不能沒風,因為能量是守恒的,沒風就沒有動力來源。司雲知道逆風如何航行,但他卻現在才知道小型的風帆具,也會因為風所生的側麵力影響,而往一邊傾。

司雲苦笑:「這就是妳說我幾乎擔負著所有任務的原因嗎?原來還有這樣的苦差啊………」「是的,司雲,這趟旅途幾乎大多的過程都必須靠你做出判斷和預測,非你不可。」「那妳不就多餘的了!何有貢獻!?」

「嗯嗯,我是籌備這次的主腦…」蕊瑜夕指著自己頭腦而道:「計劃是我策劃的,車和物資也是我籌措出的。」

司雲感覺好笑:「說來說去,妳在旅程中還是沒有用處啊!」「是麼,你真的這樣以為……」蕊瑜夕蹲下湊過來看著拉著繩子的司雲,接著她竟也躺靠過來,也幫忙拉住繩子,道:「風更大了!」此時,兩人是身子緊靠著、甚至是緊貼著的,而拉著繩子、維持船身平衡。司雲恍悟道:「這就是妳剛剛所說的……預演!?」

蕊瑜夕與司雲此時臉靠得很近,她道:「就是這樣,這趟旅程不是普通的困難,我們必須相互依靠,才能夠達成。你看出了吧,這艘風之車,是個隻能兩人用的工具,多一個不行,會增加重量、拖累速度、消耗糧食,少一個不但難以控製大風,也沒有照應。雖說加寬可以防患翻車,但這車也很難再擴寬、變大了,繼續加大,就會相對更重,更多地方要補強強度,也就更不靈活。相信最初一定經過很多測試,然後現在已達完美!」

「車的性能說完了。那麼我的功用呢…可並不隻是像這樣拉著繩子而已,我早說了,我的功用仍然在……這裏!」她指著自己頭腦,又道:「往後或會有更多的阻礙,那麼策略就是不能沒有的,這也就是我的價值所在。」

司雲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漏掉了這樣基本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小蕊早有準備,早就有許多連我都不能料想的計策埋藏著,等待需要運用的時機!我竟然全然忘了這點……」他遂而想起了一幕幕天才之女大顯神通的場景……

最初兩人初會的塔中,打倒了自己的紅玫瑰……王國黑幕被揭露的雙玫之計……將‘現身’這樣魔幻般技法傳授自己……利用自己能力上的盲點,而於黑暗中勝過了自己……還有最讓人訝異的驚天奇略,宛如神話般劃破黃土原沙塵之空的雷導之箭………!

司雲再度體現到自己竟然忽略了…這個當前今世最善於出謀策略的天才蕊瑜夕,怎可能不再引出驚人的妙著!?縱然…是在這樣一片平凡的廣闊草原上。

蕊瑜夕看著出了神的司雲,而司雲才突然意識到她正觀察自己神情的變化,她笑道:「不用想太多,這隻是我預先為了應對可能狀況而進行的一些準備,不見得派得上用場。時機到了,自然就知道。」司雲道:「那可以告訴我,妳的下一步是什麼樣的概念嗎?」「下一步麼……好吧,那就‘湖’吧。」

「湖……?」司雲一時之間也不明白,心想:「湖,湖能幹麼?難不成,要用這車子航行在湖上麵?不對呀,這樣又能怎樣?湖不可能航行多遠,如果是河,還有點可能…可是,就算是河,也是無法使用的,因為河都是從東往西流的,但我們現在卻是往東走。難道,湖是要取水?我們的水有這麼不足嗎……」看著司雲在那想著,蕊瑜夕笑道:「快別想啦,臉上的表情都凝結起來了。」她用手輕撫了司雲的臉頰一下,才道:「提示你吧,這方案,非湖不可。」

「難道…」司雲想想到了,便問道:「這車…能過水麼?」「很遺憾,真的不能。」「那去湖邊,能作什……?」「哼哼…」

漸漸地,風又變小,時間不斷過去,開始迎向了黃昏。司雲道:「晚上不能行駛是吧?」蕊瑜夕:「基本上是。」

「我覺得,這樣好像對我們不大有利耶。」「怎麼說?」「我們現在是往東的,可是太陽西下是往西的,也就是反著太陽而行,這樣我們黃昏時的時間就比較短了。」「唉,沒差那麼多啦!以我們的速度,幾乎沒有影響。別忘了,越靠東,早上也越快見到曙光。」

這天晚上,他們停下了,蕊瑜夕道:「我們晚上不能點火,怕會萬一被那些人給發現到。」「是的,所以要點火也要圍起來,不讓火光透出,對吧!」「聰明。而且,那些人假如想趁黑追來,就可能會點火,也正好告訴我們有異。」

司雲想了想,道:「那些蠱毒教人,真的會來嗎?真的隻憑著一曲童謠,就來追拿我們?」「這我也不清楚,不過總是要防範的,那些人非比尋常。」

司雲心想著這段旅程,目的之地,巨岩山…這世界是一個球型容器,而巨岩山就是容器上開口的蓋子,一但容器加熱到一定程度,蓋子就會被爆擠上來!這就是巨岩山周圍那圈斷層的真貌吧……

「巨岩山…地底世界,天地間最大的秘密………天地…之門!」

蕊瑜夕一聽,道:「天地之門,別說了……它早就毀了,不是麼?」司雲沉默不答,隻是想著:「我要告訴她嗎?現在告訴她會不會遲了?不告訴她也正常,因為原先因為是‘異’告訴我的,因為那是天地間最大的秘密,是古老的遺址,所以我從未告訴誰,除了不屬於這世界的J以外。而她現在還是從安洱那的資料以為‘天地之門’就在迷石陣內。但事實上,卻是在那啊……」他自然地想到以前在維鑾河的情景,那片石子礫地帶,以及黑裝黑發、亦師亦友的異,告訴他的,那就是天地之門……即當初J來到這世界的那塊半圓形石壁內裏,有對烏暗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