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人這晚的這三句話,就隻有他們在場聽到。
…
現在,這神秘男子卻已經推算到當年文王有得到過一定之財寶過,並挖出石板,所以才能迅速崛起;雖說石板實際上文王並沒有得到,但卻在之後確實的被搜秘者所發掘到而取走…也就是說,白金峽已經沒有金之石板了。
這男子自然不知道這點…他道:「五形之地,地名各有一種顏色。那麼,倘若石板上鑲嵌有珍貴寶石之說法不錯,我猜那五個石板的寶石應該也是依照地名的顏色吧,可能會是…白鑽石、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又或者金綠石、翡翠,而中間的黃色則是某種稀有的黃色寶石吧,理應不是黃金,因為地名已經有白金峽了,重複用別地的,很奇怪。」
「呼,我幹麼還把麵罩戴著,真無聊。」於是他摘下麵罩露臉,大約三十歲出頭,開始往峽穀地帶走去…但是行將不久,他見到眼前一個穿著有別於一般人的小鬼頭,他知道那是這部落以前的服飾。隻見眼前那人個子矮小,有點弱不禁風般的逐漸走過來,雙腳有點內八字,蓬發不序的蓋著頭,頭也低低的,姿勢怪異又畏縮似的,步履有點蹣跚又不像,卻又有如隨時會被這裏的西北風給吹走一般…
男子見狀也忍不住皺了個眉,想不懂對方這樣看來緊張兮兮又膽怯的人,何以會向著自己這邊走來…難道是為了生計?這裏早已經挖完沒落、沒什麼人會來,難道還會有人留在這,想申請當向導、作觀光生意?還是對方隻是恰好過來,但自己才剛來這裏,對方竟會恰好此時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而不是針對自己?!是以縱是這男子聰明及頂、閱曆無數、闖遍江湖,卻也未能想透對方用意;甚至他還放慢了腳步,下意識的希望對方折返或轉向…
正當對方越走越近,男子終於看清對方樣貌…是個身高頗矮的男子,年紀三十不到,他的麵貌卻也不是很清晰,彷佛隨時會被淡忘,隻是他右臉邊近耳垂處有顆痣,而且兩眉梢若同他的內八字腳一樣,看來有呈現八字之趨勢;至少中年、老年後,有機會真正長成八字。這走來的男子麵帶憂鬱、又像是輕微的神經質,眉頭好象也隱約微皺。
這倒讓得高個男子有點心亂意煩起來,還真搞不懂對方來意,看來好象有所愁鬱,卻又不似這樣。本來不管怎樣的人,他可是都沒在怕的,現在卻像是想要卻步回避了。
對方終於走到他麵前不到十公尺處,抬頭看他一眼便低頭,然後欲言又止…正當男子本已心理上要接受對方的開口,卻見對方欲言又止了,這讓高個男子心頭一個不爽,卻悶在心裏;但是,接著無預警的,矮個的對方看了旁邊,竟突然開口:「請…請問…先生,先生你是…是哪位?」
男子真的愣住了!心中一頭霧水!真想不到對方的行動、舉止和習慣究竟怎樣,而且現在這樣結巴的語氣下,竟然還敢主動開口講話。一會,他才從容的道:「我是旅客,來這探訪的。」
對方突然變神情緊張:「探訪!?探…探訪誰?誰!誰?!你要探誰訪誰?」「訪問你媽,看安不安好啦。」男子終於忍不住發泄一下心頭鬱悶。
豈料,對方更是緊張:「我媽…!我知道了,你要來找寶藏的!」神情開始呈現極度的惶恐。男子也真的感到自己太過孩子氣了,便道:「不是,我是來走訪這名勝的。」他說完便覺得好笑,自己剛剛竟然對這樣一個語無倫次的人鬧脾氣。
「你…你果然是來尋寶的!你是盜、盜賊…」這人更是緊張極點,表情像是要扭曲了。
男子也暗暗失笑,還真有點擔心待會對方嚇壞了、好象算是自己的錯一樣,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怕什麼、說些什麼,便道:「不是,我隻是普通閑雲野鶴的旅人。」
「你…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是個尋寶專家!你…」對方顫抖著聲音和手指指著他說。
男子真的是呆住也不是、說話也不是、不笑更不是…僵在那思考這人的精神狀態和來曆…
但是接著對方便又道:「你終於承認了!你承認了!你果然是來盜寶的!…你是小偷、你會冒犯神明的!你還想說謊、現在承認了…」
男子真的火了!他生平頭一次真實地感到,一個瘋子,竟是這樣的欠扁!心中狂罵:「你媽的咧!我說不是你也說是,我不說話你還是說我默認!我操…怎麼講都是你在說的。雖然…」這瘋子說的,倒是沒錯,這男人是來找寶藏的專業密探。
男子便惡口道:「就算我真的是來找寶藏的,你待怎樣?!」「你終於承認了!你終於…」「這句話你要講幾次…而且我都還沒正麵承…」男子說著,突然住口,他發現氣氛不對勁…隻見對方竟然更低著頭,臉上的肌肉扭曲似乎不見,回複平靜,但看不到表情如何,雙手負在背後…而一直念著:「你承認了,你這小偷…想偷石板。竟敢騙我!敢騙我…竟敢……」
隻見這人身體的抖動逐漸消失,接著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神帶著一種怨恨、惡意、決心,他八字眉不見,眉心向下獰皺著…
「這家夥,怎麼…」正當男子還在感到詫異,卻見到對方身後的手擺了出來,手中竟然抓著一環鐵鏈!男子心頭猛地暗道:「不妙,我這次還真的遇上個正牌的瘋子了!」
「你…要不要承認?」對方眼神冷酷,沉靜的道。
「搞不懂你在說什麼。」男子比出中指,又道:「不過,不管老子挖不挖得到,我都絕對不會承認的!」他這樣說,其實等於承認自己的來意,但是…他眼前的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瘋子舞起了手中的鏈子,叫道:「你承不承認!?你承不承認…」邊轉邊叫著。
男子手指一屈張,作了個抓爪狀,心想:「有意思,我百庫縱橫江湖十多載,從沒怕過任何人!今天竟然吃了個瘋子的鱉,這下好了,我決定把他打個滿地找牙,倒要看看瘋子是不是會清醒。」「你承不承認!」
高個男子,也就是‘萬兵通’百庫,一低身、發力,便疾衝了過去,伸出爪子,叫:「就是不承認!」
隻見對方的鏈子果然也揮來!前頭有著較重的墜頭,被擊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太慢了。」百庫躲了開去,便從這攻擊知道了對方的能耐,估計再下一瞬間的衝前就能抓到對方,將之直接摔暈地上…
但對方倒也乖覺,趁揮動的鎖鏈攻擊之際,也迅速的往後移動,而繼續叫:「你承不承認!?」百庫則已經懶著理他,直接又往前衝去。
這瘋子將大繞圈的鎖鏈巧妙的一挪一卷,通過背後繞上平舉開的左臂腕,讓其路徑從由右向左的橫掃,變成了由右下至左上!
「哦,這可有意思呢!」百庫見狀,又是從容的躲過,然後繼續欺近,對方則往右後方偏移,又讓百庫拉近的距離隔開!
「噢!這小子徑會配合鏈子的攻勢來往後挪動,不錯嘛!」百庫見狀更驚也更覺得有趣。
「你到底承認不承認?!」矮個又是一次的呼喊;百庫道:「我承認…的才怪!」
這次瘋子卻轉身後旋,讓繞過自己身體、即將稍嫌緊繃變短的鏈子釋開,一個突然加長距離的攻擊便朝百庫襲擊來;百庫一驚,趕緊低頭閃身開去,暗罵:「臭小子,很會玩鏈子嘛!」
「你究竟承不承認?」「我cào你媽!」百庫發出一支暗器,卻見對方竟然左手鏈子一端的彎刀一擺便擋下百庫的暗器!接著瘋子將從肩膀上繞來的鏈子順勢一帶,鏈子便強猛地由上往下掃撲地麵,隨著「啪啦」的撞地巨響,石子碎開,百庫也已閃到旁邊,但也因而又變成了繞開距離的狀況,始終無法接近。百庫也有點燃燒了,便射出三把小刀,分別針對對方的左手、右手、右腳…
瘋子從容地將刀全數擋開,又問:「最後問你,你到底承認不承認?!」百庫罵:「他媽的,你還真難搞定!」然後又是四刀過去,也被擋下。
瘋子接著又一記掃來,途中用左手迅速無比的陡震鏈子,竟使得原本疾速橫掃的鏈子中途產生波震和一定的改向,並且擴大攻擊涵蓋麵!百庫也是大驚,趕緊躍出個大橫滾,避過原本應該隻要低身即可的攻擊。然而,這中間他早心生一計…「暗器打你不中、都被你打落,是很行。不過我到有個方案,反利用你的厲害來設計你…」
於是百庫起身前,發了兩隻刀,這可是高難度的技巧,但他卻駕輕就熟;但接著,他卻又得麵對鏈子的下一波…「這次這麼快!?而且,他怎麼沒問…?」他躲過,接著發出三記暗器,心想:「對了,他剛剛說是最後問我,所以現在不問了。這樣也好,我要讓他好好體會我的強。但這裏的地麵還真難纏,崎嶇不平的,不好衝刺。」
此時百庫開始急速地衝向前去,而見到對方的動作僵愣住了,且對方眼前有黃沙飛著,他心道:「成功!你完啦!」於是,他趁著空檔衝過去,即將逼近對方;對方原先鎖鏈淩厲的舞動也大大變弱。
百庫趁著對方的雙眼不便而欺近,就在即將接近時…「什麼!」他忽然冷不防地、被對方的鏈子又快速地揮來所驚到,但是他馬上躲過;隻是接下來他更難以置信的是,對方竟也迅捷無比的接近自己,馬上將兩人這僅剩的兩公尺距離縮小!百庫一時吃驚,無法冷靜思考判斷何以對方會有此舉!接著隻見對方左手鏈子一端的彎刀便已經揮來,百庫隻得趕緊往後閃開,但對方又一個箭步追進,重心極低地跨出左腳,整個身體往前朝他又是一記很遠又快速的彎刀追擊!百庫趕緊用已經取在手中的短刀慌忙架開,接著又被逼退了兩次,他也開始迅速退後、形象狼狽起來…
正當百庫滿以為對方甩著鏈子行動多少有所不便,而自己已然後退到對方不能直接用刀攻擊到的距離時,接著卻是一陣狂猛無比的鎖鏈攻勢,一波又一波,宛如暴風雨!
這瘋子像是平常慢慢甩一般的熟練,但卻是用超快的速度在甩弄,他的身體、手臂、腿胯、腰部、頸部、手腕…無一不是使鎖鏈繃緊改向、變換伸縮的活用工具!他轉身、彎腰、舉手、伸腿下,鎖鏈不斷地掄轉攻擊,百庫這才後悔自己竟然處在這樣距離,恰好是對方鎖鏈控製到最強又快的地步!
而百庫慌亂中也已經明白一切…「這家夥,他的外表根本不可相信!看來那樣貧弱無力,卻身懷絕技!而且他的頭腦竟也這樣聰明,竟能騙到我百庫…!他剛剛的減緩顯然是裝的,反而引誘我接近。而且自從他不再說要我承認後,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了!雖然外表懦弱,一旦真正甩起鎖鏈,卻像是惡魔一樣!」他看著對方一臉殺氣和著著進逼,心頭不禁打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