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幽屋論智(2 / 3)

對方想:「軍之棋一開始是雙方擺出同樣的兵數和陣勢,然後先後輪流動子,明明雙方最初的條件都一樣,但人與人之間的實力就是能天差地遠!想打倒對方,往往非有極端深遠難測的詭異步數才行;就主觀來說,先動者有利,但後動者又可觀察先者的步數來應變,不管怎樣,這就是棋理的深奧之處…一步算一步,一局謀一局…多算、超算、神算,越算越強,這就是贏棋之道!然而,理論上存在的無敵,理應也是先動者才會比較存在吧!先動就能製敵先機,方便控製後續的各種變量,因為第一步是由自己決定…不過,我不認為這種真正的‘無敵’、存在於人身上,就算真有,也不會在這樣‘普通’的人身上出現;能達到無敵的,那絕對是神的境界…如果真有那樣的非人之人的話!但這少年、分明隻是普通人。」於是他下了起恒料想中的那步去采取預防,沒人能免去這步。

起恒毫不意外地看到這料想中的結果…「果然!他也下這步,不可能會有其它高招的。接下來…我必須把第一步的優勢延續,好讓他一時隻能作防禦。」於是他開始發出誰看了都知道他要出擊進攻的步數。

「…」對方眼見起恒似乎打算速攻,想:「他想要進攻…?嗯,既然知道他絕不會是擁有絕對無敵境界之人,那實力最多也和我差不多,決不可能逃逸到哪去…那麼,我接下來必須小心謹慎,因為就算扣掉平手、勝算最少也有個四成左右,我無須出奇招來搶攻、隻要穩紮穩打…」於是,他開始采取一定的防守性布局。

起恒見狀:「來了!他這步的真意,必然是屬於內在的部署為先,也就是說他打算先鞏固防禦力,正合我意!但是,這也意味著他的小心謹慎和深謀遠慮吧。」於是他也小心翼翼地出了一‘螞’進擊。

「未免局勢被打破、內陣被攪雜,還是先去堵他這隻先鋒吧…」「他必定會為了後續而來檔我的螞,那麼我要趁現在繼續發動進攻棋,不能讓攻勢停頓,否則我第一步起的連續技和劇本…威力便會打折扣。」

司雲在旁邊看得驚訝極點,雖然素有‘破陣之王’的起恒…攻擊招數繁多不斷,但對方也相當了得,逐漸迂回推擋的…雙方一主攻、一主守,竟打得難分軒輊!「好厲害!這紗布後的家夥,真的好強!竟然能擋得下起恒那些深遠又多重不斷的攻擊和奸技!可是起恒…他的攻勢竟然還是沒斷!竟然還能繼續發動各種奇詭的怪招…他比以前更強了!強多了!加油啊,起恒君!」

老人也看得驚心動魄:「我的天!這小子我看了崗仔和他下的那盤棋,原以為這家夥多少還是勝算稍大…但現在看來,真怪怪不得了了!這西邊來的小鬼,竟然把這個可說擁有棋聖實力的傲慢家夥、殺得到處是血…!這小鬼可能能和他打平喔,不!或許…這扇子小鬼會贏!」

起恒越下越高昂、心跳加速:「這家夥…他竟然和我目前超實力的這些攻勢周旋到底?!難不成他已經算出我會怎麼走?衍生什麼樣的妙計,然後事先予以防範?這人竟這樣精準又大膽,料算我必定會下出最強又絕妙的步法…?」

對方心忖:「他的攻勢真夠淩厲!簡直強得不正常,我實在算得好喘…就像在猛奔跑,與時間競賽一樣…」

起恒又想:「如果他真的猜這樣準,那如果我故意放緩攻勢,然後再出奇不意猛攻…」於是,他稍微變換或延遲了一些計劃。

對方見狀,想:「怪了,他這是幹麼?難道他以為我會去防守這些步,所以索性擱下…這樣一來,他接下來會如何走?」

「起恒的攻勢稍微趨緩!」司雲也見狀,可惜他看不出其中玄機。小x說s屋5$5整?5理

老人更驚:「怎麼會…這兩個人,怎生強到這等境地!?他們是不是吃錯藥啦!我仿佛看到兩個棋聖級之超高手在對決。」這兩人,竟比他原先想象的還要更強一截!至少這盤看來是這樣的!

情勢緊張,屋主想:「他真的很強,我很難贏。但是他的攻勢也成為他的盲點…?」

起恒眼見對方攻守得宜,並不讓自己有機可趁,心忖:「他的棋力之高、料事之神,真謂當世罕見;看來我必須采取更不同的模式了!」隻是,他已經用了許多罕見、少下的下法了,現在竟然還要再變、再創新!?起恒大約知道自己實力提升、或也正發揮超強潛力;但他不知道自己甚至連那難以捉摸與訓練的特質都進化了…是‘創造’!但不知是否與老人出的補酒係列謎題有直接關係。

「來了、是右邊!是圍剿,這關,我一定要度過!」屋主又下了一步,化解第一波危機。

「再上。」起恒又激活了接下來的奪命攻擊。

「擋。」「破!」「躲!」「切。」…一陣狂亂又早已計算深遠的連環發動。

「將軍之。」屋主下了一著。起恒先楞了瞬間,又大驚:「咦,這…是右邊。」於是他趕緊抵擋。但對方又壓下了一棋於右邊。

起恒心想:「虧他竟然在這種狀態反擊,但我右邊有著較高的防陣,而左邊卻是大批主軍攻擊他家。」

「少年人,你可不能安心唷。因為你的‘盲點’已經出現!」屋主又繼續發動反擊…下一步…「將軍之!」

起恒看著自己被對方將軍之,正想抵擋…「怎麼擋!?躲不掉!」勝負、已定。

司雲不料著處於渾沌的勢均力敵,竟然一下子反客為主、反守轉攻,起恒便輸了!他驚訝的想:「對方先對起恒右邊的防守帶作出攻勢,引誘防守加重,然後再貫入左邊直起恒首級!起恒不料對方看似無用的子,竟然瞬間造成自己防守強邊的右邊吃緊,因為那棋本來就讓人疏忽地放在後麵,不知不覺間其它阻礙開了,到達可以一步構成威脅的地步!然後對方直接衝破起恒左邊的大軍,直取起恒的將軍,原來起恒能夠回防的子,卻因為自己其它子的阻礙,竟然無法抵擋!他巧妙地、無聲息地,利用了起恒已成習慣的攻擊、腦中隻想著更多的進攻策略,完全讓起恒陷入不察的盲點中!他早已在等起恒左軍擋到自己可回防的子,或者他本來就誘使或算準起恒會瞬間擋到自己!?這人,太可怕了!」

老人則想:「我…我真的太小看他了!沒想到他還是贏了!我真不該低估他的。」

起恒道:「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已經近我所能的下,但你仍然技高一籌。」「哪裏。」屋主就這樣一句話掠過。

「那麼,再下鬥膽獻給主人一個有趣的禮物。」說話者,正是司雲!他接著便輕巧地坐在另一張外側的桌子,就是圍之棋。起恒心驚:「難道…司雲你打算用‘那招’!?」隻見微光中,司雲嘴上淡淡一咧而笑。

「…」布紗後的對方便移往那桌子,道:「不敢。」

司雲悠然悠哉道:「這份禮,是個有趣的下法,至於會不會有趣、就看先生您下不下了。」「…」

司雲更已經想好假如對方不下或遲遲不決…「唉呀,真可惜,先生棋奕冠古爍今,竟然不下下這樣有趣的玩法…」雲雲。但對方道:「下。」司雲於是道:「這下法其實很簡單…」他比著棋盤中央一小塊地,道:「我們在這之中先進行一場快速的勝負之戰。接著這當中結束後、分勝負一次,再由此局麵繼續向外下出全盤,再分一次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