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仍然有個好處…我在這較高的地方容易看清四周的環境。」這也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司雲當初暗中發現他並推斷他這個異人必定會去那座小山。然後剛到小山下的J立即遇上個被追殺的汙臉人,接著他上去打山賊;然後黑幕竟是一個超凡俊逸的少年…這段最初之回憶不禁令的J、內心稍微憂惻起來。
「司雲,我一定會替你抓到魔蛛的,然後蕊瑜夕會破毒解藥救活你!」J開始審慎的打量著周圍的地上,他花去七八成的精力去注視眼前的地麵,想要發現些蛛絲馬跡;每當過了若幹時間才會抬頭打量前方幾公尺外或周圍的樹木。J非常仔細的看著各種泥土的紋絡或殘物,像這樣消耗精神的工作,確實很讓人容易不覺間便深深忘我投入、忘了時間的流逝。
J每每將手和準備的器具護在臉前,另一手掀起地上的石頭,小心戒慎的,深恐萬一毒蛛跳出…
「蜘蛛!」他又翻到石塊下麵有蜘蛛,還大刺刺的跳了出來,那是一種長毛的狼蛛,還不算小,顏色棕褐而深。隻見牠八條長長的枝腿迅速交錯又隱然有序的滑動著,一下子就跑出了幾公尺。很可惜這隻是一般的蜘蛛,不僅沒有十隻腳以上;J現在不到中午更已經第二次翻到這種蜘蛛了。
「這幽影魔蛛雖聽說擁有十二隻腳,而其隱密的特性,也和擁有十隻腳、住在地穴中的螲蟷相若,加上記載的地點似乎是在沒什麼河水的地方發現,所以或許真的是躲在地穴中…但是,現在看看這跑蛛的動作如此迅捷機敏;若說幽影魔蛛擁有比之高超多的如鬼若魅之行動能力、卻想要掘洞穴居…這也未免有點可笑。蕊瑜夕的這個假設雖然有些合理但也有矛盾,不過現在眼見是毫無線索,將就將就吧…」
這天下午起,他開始萬分留意地上的各個洞穴,即使是個指頭小洞也會把它挖一下,看看有無擴大之跡象;J甚至準備好了水,隨時去灌一些難得發現的可疑洞穴…結果每當他戒慎非常的等待時,有閃出來的東西往往輕易就被他網獲,有的是胡蜂、有的是土糞類甲蟲、有的是壁虎、還有小蛇、甚至還有過長須的怪魚急急忙的迸跳出來、閉水?!J感覺好笑的不禁咒罵:「阿你在怕什麼鳥?!還躲在土裏睡大頭覺。」
當然囉,一次當J發現自己網獲的是蜘蛛時,他瞬間那份無與倫比的喜悅呀…馬上就跌落穀底…「八腳的…」
「我的天!這樣還得了!」他在一次對一處半拳頭大小的無底深洞灌水時,見到這水竟然灌不太滿!一灌下去水就沒了!
「媽的,假如…這種家夥真住在地中,而牠又不常出現、被人目擊,那搞不好牠們終年都生活在地中,這樣豈不是糟糕了!牠吃什麼?!牠當然應該不會學螲蟷一般的自穴口掀開蓋子來捉渾然不知所謂的過路客,想來那樣豈有不被有心追尋者發現之理?!毒物典起碼也該注名…生於地中吧!那麼…假如牠真的生活在地中,而躲在地中又有的吃,那肯定是有著很長甚至四通八達的地道供應牠四處覓食了,所以牠幾乎不出來、不會被人見到!萬一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抓不到,水也灌不滿了!」J這次從灌水的時候灌不滿,因而啟發出這種可能,這是最糟糕的假設了…魔蛛在難以接近的大規模地下穴道!
「畜生,試試再說!說不定灌一灌,毒蛛不爽就跑出來了!」於是他仍保持著高度警戒、卻發狂似的滿灌那個洞口,不過幾分鍾後他就知道這洞似是無底洞一般。
這天回去,他告訴蕊瑜夕他想到的這些。
蕊瑜夕聽完低眼沉思了半晌、有點像是司雲,突然她又精光四射的張目抬眼,道:「J辛苦你了,我隻能說…對於這未知的生物,一切都有可能吧。不過,現在想想,或許、你這個假設、極為接近事實了!」難道,這毒蛛竟然真會願意去挖冗長的地道,天性這樣有恒心?這倒是很像也難以捉摸的黑衣人安洱了…
J大感驚駭,忙問:「此話怎說?!」蕊瑜夕將她漂亮的雙掌十指兩邊互貼,道:「首先,我們都知道…巨岩的北邊是海岸,而這裏是巨岩的南邊處,但離南緣外的內陸沙漠,還有些距離。」J點點頭。
「這的‘水’並不多。這並非指空氣的水份,而是地上的凝結水、河流,還有…」她驀地站起指著天空,看來煞是麗絕無匹、卻也勢貫天地一般…「雨!」
「雨!?」
「對,文獻中的許多檔案,共通點便是…目擊處雖為潮濕re帶、卻沒有急流或洪水掃刷,而且天上的雨少、連帶使地麵的水分也因而穩定,但環境獨特、濕度不減。你認為降雨和一些突如其來的水,最後會跑到哪?」
J陡然一震:「地下!」蕊瑜夕點頭:「而且,我們來到此處已經十餘天,這的天空卻幾乎沒下過雨,我們卻暗自慶幸的看著北邊常常下豪雨,而安然在此不受豪雨之擾,這、看來不是偶然!」
「原來是這樣呀,魔蛛怕水,而這的環境剛好就是這樣的少水卻又能多濕。南邊是沙漠,巨岩山的熱所引來的聚集風當中,南風隻是幹燥風,是以不會帶雨降此;而這巨岩的潮濕性太大,加上沙漠白天高溫可能的牽引作用導致氣流交換,於是便反而會把一些水氣往南邊帶去。這一帶便因而成為…有水氣、無雨也無大水的特殊環境了!」
「厲害!是的,也正因這樣的環境太過特殊稀少,便會狹抑了魔蛛的生長和散布,於是牠們便會罕見、量少。魔蛛長年住在地下,當然怕水滲入、卻又需要濕氣,便得尋找這樣少見的環境…少水和多濕並存。」「或許我們腳下就有個十幾隻了!」
蕊瑜夕又搖頭:「數量上我依然認為牠們很少、是極少!在這樣小範圍的地下環境如果牠們數量一多,地底不被牠們掀翻了,那才奇怪!而牠們也會沒有食物而滅絕,但這的地下環境卻毫無異常,我想可能因為牠們適應仍有未逮、或者會同類相爭相殘,進而使得數量有所控製吧。」
「這樣說來,當初搞不好牠們真是自地中有岩漿和高度水氣的地方、挖出來到這地表的也說不定。因為巨岩這的地層顯然較薄,連牠都出來了!」J指著龍。「嘎!」
「有這可能。所以人生地不熟的牠們一旦出沒地麵,便會迅速的閃避任何動靜,這或許就是牠們萬分敏銳的原因吧。」
J:「在地中挖地道呀,說不定牠們多那兩對腳就是用來挖土的。那麼明天,該不會要我往地中找吧,雖然地下我最熟了…」
蕊瑜夕想了想,深深地道:「這樣真的不知從何找起,也似乎沒什麼用處,你應該幾乎不可能挖出深在地下的魔蛛、牠也不會乖乖等你來,而且這樣也有危險。我想…我們應該想個辦法…讓牠自己出來、前來…」想當初,她也是用計引黑衣人上鉤的。
隔天起,J依著蕊瑜夕的計策半作試驗、並期望誘出幽影魔蛛。他在一些幹燥的地上或較大的洞附近…設下火槽,然後沉靜地躲在稍遠處用望遠鏡或肉眼監視。
等了幾天,他發現這計策實在真的是…!他集中力逐漸下滑,想起蕊瑜夕在那頭頭是道的這計策…「戰神呀,我想既然都已經認定這魔蛛是來自地中、龍所來的那種地中,而龍又會喜歡火、毛球蟻獸也不怕火;所以我想,這魔蛛說不定也會喜歡火,至少也可能會覺得奇貨可居、過來看看、支持一下。」
又幾天沒有收獲…「既然都已經是史上無人能夠迄及的戰神了,你就更該有耐心,這也是考驗你氣度的測驗。」「…」
問題是,J這幾天作的簡直是枯燥極點的工作,他就呆呆的站在那,然後雙眼直盯著放得頗近的兩三爐火槽…然後,對!就是這樣,仍舊盯著不斷變化的火團處,時間便白白流失,但卻又得一直盯著,眼酸想眨也不能太久,甚至一次眨一眼。
很快,頭幾天過去了…還是這樣,整天盯著火爐,這比起之前能夠到處搜找地上的線索痕跡,還要乏味、沉悶數十倍不隻!慘的是,J根本不用吃什麼東西,所以連午餐休息的借口都沒有!
然後…「戰鬥之神J呀,我覺得這地中的萬毒魔蛛既然敏感非常,必然不會輕易露臉,那可不可以請你接著不論腳步或火團,都小心輕放,說不定牠之前就是感應到了你的前來卻未離去,因而不敢露臉的。還有,你也不耐煩了吧,為了增大機會,我看火爐多擺幾個吧,擺在你轉頭就能見到的地方,這樣效率會比較高。拜托你囉!」看這蕊瑜夕天真又期待的笑容,J無法說不。
於是,有點要發狂的J便拖著悲慘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躡著腳步、輕輕擺好地火爐。但他由於精神憂鬱和壓力太大,導致思考力大幅下跌,結果擺放的兩端相隔超過一百五十度,於是他不停的轉頭又轉頭看…結果,不過一個多小時,他的脖子久酸了!問題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放了有相當時間了,他不敢亂動,怕萬一毒蛛已經悄悄出動或接近,那怎麼辦!
「嗷,我的脖子!…這女人…真是有夠可怕的,盡想些危險的玩意…嗷!」於是這天,J帶著疲憊的脖子回到居處…幸得蕊瑜夕幫他加以醫治。
某天,J再度拖著他厭倦又已經先莫名一陣疲累感的身軀,邁向一處地點,這幾天下來,他的擺設地點大都循前一天而小幅遷移。一方麵怕魔蛛會不在原本的地點,一方麵為了怕原先沒敢來的魔蛛會改變心意。
不過這次,他來到一處水更多些的地方,這有著不少小水池,散生著低矮的偏水植物。
J猛然見到一種怪東西在天空飛,黑黑的、體型頗大,似乎隱約還「嗡嗡」作響,隻見有兩隻正在半空中到處亂飛。如果不是這蟲子體型太肥,加上飛法四處巡回淩亂、且不持空停滯,J會以為那是兩隻蜻蜓,而這裏也恰好有不少水灘、現在又是夏季。
「這應該是…蟬!」看著那兩頭烏黑又肥大的快速飛動之身型,這似乎應該合理,何況現在又是夏季。
「似乎也有點可能是大甲蟲如天牛、鍬型蟲之類的,但總覺牠們翅膀太過單薄,而且甲蟲不會這樣亂飛吧;至少這絕對不是蛾!不過這些蟬在水邊幹麼?牠們不去樹林中叫,反而在這亂飛…」
J突然看見前方不遠的一處淺水處突然又有一隻這種黑色蟬從那飛起,也是一陣亂飛;緊接著,J又看見剛剛空中的兩隻之一,突然飛下去那剛才飛起那蟬的淺水處,然後又有一隻從那飛起。
「怪怪,蟬不是專吸樹汁的嗎?莫非那水灘有什麼汁液?」他便決定走過去瞧瞧。慢慢走去,自然而然小心地緩著腳步…但是,他越看越清楚,也越看越不對…「這好象不是蟬呀,翅膀好象有點岔開、角度比蟬的更大點…而且頭部和胸bu的厚度和寬度似乎也不是很像…咦,腹部尾端好象有點肥、短、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