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自鏡子抬眼,眼神淩厲地讓舒二抖了抖,慫了,不敢再招惹,繞著裴廷出了洗手間。
舒二走了,裴廷這才關上水,拿手機給裴父打了個電話,問多久結束。裴父說還有一會,又問他跟顧寶相處得怎麼樣。
提起顧寶,裴廷隨意應了幾句,卻突然想起了什麼。
顧寶,在門口。舒二,喜歡小男孩。
這還有比顧寶更好下手的獵物了嗎?
裴廷掛了電話,大步走出了洗手間,門口已經沒人了。不管是舒二還是顧寶,都沒看見。
裴廷繃緊下頷骨,他腳步加快,眼睛極速地掃視全場,連旁人跟他打招呼都沒應,他第一次如此失禮。
巡視了一圈,依然沒找到人,該不會已經被帶走了吧。
這可是他親口提出來要帶顧寶去逛一逛,認識人,人好好交到他手裏,要真出什麼事……
裴廷掏出手機,要給父親的貼身助理打電話,這時,他的衣角被人扯了下。
他不喜歡被人碰觸,更何況是這種緊要關頭,他麵色不悅地轉頭,身後人像是被他的模樣嚇了跳,脖子都縮了縮。
顧寶一隻手端著蛋糕,一隻手牽著他的衣角,下唇還沾了點奶油,好奇地望著他:“你在找什麼?”
裴廷神色一鬆,那凶神惡煞的氣勢通通褪去,平靜下來。
他沒有回答顧寶,顧寶便收回手。
顧寶可記仇了,他沒忘記裴廷今晚三番四次地嫌棄自己。也怪自己這多管閑事的性格,見裴廷這麼急,就忍不住過來問問,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他拿起叉子,泄憤地在蛋糕上戳了兩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問:“你在找什麼啊,這麼急?”
裴廷說沒什麼,顧寶有點蔫地哦了聲,轉身想走。結果他後領被人扯了下,顧寶氣鼓鼓地轉頭:“你能不能別抓我後領,這樣很不尊重人。”
裴廷收了手:“抱歉。”
這道歉來得突然,而且裴廷看起來也不像輕易會說道歉的人,偏偏又說得這樣自然,好像真的對他很抱歉的樣子。
顧寶立刻就為自己語氣不好而感到內疚起來,他說:“也沒這麼嚴重,如果你非要拉我衣領,就輕點,卡到喉結真的很難受。”
裴廷問他去哪,顧寶哀怨地看著這個明知故問的人。不是裴廷不讓他跟著的嗎,這個宴會上,說實話他一個人都不認得。是顧正覺得他到年紀需要出來應酬了,以後好接手生意。
雖然顧寶很想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但他也有責任心,知道該背負的責任。
裴廷不想帶他,他也不知道跟誰搭話,正好肚子餓了,就去吃點東西。
來這個宴會的人,很少有人奔著吃東西的目的去的。
即使如此,東西依然很好吃。哪怕是顧寶這樣挑的人,也吃了小半個蛋糕。
裴廷問他去哪,顧寶也沒法說謊,隻能老老實實道:“去裝塊牛排,我餓了。”
麵對他這個答話,裴廷沒什麼表情,更沒有要嘲笑他的樣子。而是挑了下眉稍,同他說:“跟我來。”
裴廷竟然直接將他帶到後廚,離開了宴廳。顧寶有點緊張道:“我們就這麼離開行嗎?”
裴廷說:“沒事,反正都是群無聊的人。”舒二是那群無聊的人中,最令人厭惡的存在。
顧寶被裴廷留在了後廚附近,也沒什麼坐的地方,隻有後廚要用的木箱,堆在了一塊,聞起來沒什麼味道,顧寶便不講究地坐了上去,晃著腿等裴廷過來。
裴廷端著牛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顧寶因為坐姿而拉高的褲腳,露出的學生襪,明明襪子也是全白的,皮膚卻奶白,甚至更有光澤,在褲口處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不好的東西。
裴廷走到了顧寶麵前,皺眉道:“怎麼坐下了?”
顧寶可憐道:“太累了,讓我坐一會。”他嘴上的奶油依然沒被擦掉,裴廷沒提醒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聞到了牛排的香味,開心地抿嘴笑,笑得有點甜:“好香。”
“這家酒店,也就這位廚師做的牛排勉強能入口。”裴廷解釋了句,以免顧寶問他為什麼要將自己帶到這邊來。
顧寶卻什麼都沒問,天然不設防,實在好騙,甚至還真誠地跟裴廷說謝謝,謝謝對方特意給自己弄牛排吃。
顧寶伸手要接過牛排,裴廷卻不給他,而是用手指在他嘴唇上碾了下,用的勁有點大,弄得他嘴唇麻麻的,再看裴廷拇指,沾了奶油。
想到自己一直頂著奶油在宴會上,顧寶臉紅透了,下意識用舌頭舔過剛剛被揉過的地方:“你怎麼不提醒我。”
裴廷把沾上奶油的手,背到身後,輕輕揉搓。
指腹上奶油很細膩,微黏,揉起來的觸感,很像顧寶的後頸。那麼白,那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