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搖搖晃晃走到柳風河桌前坐下,看見桌上的酒頓時一陣反胃,可很快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個小狐狸啊,問不出什麼。”
一聽此言,柳風河思索了片刻,“會不會是你的人消息有誤?你確定楊毅那小子和文家的長郡主有關係?”
“我有朋友在華通商會做事,原本隻是想要打探一下他和霜華姑娘的關係,可沒想到把文毅的信息拿過去之後他們竟然說之前好像見到過此人與鎮北王府長郡主以及相國府公子林潭秋在一間房吃飯。”
一聽此言,柳風河放下了手中的雞腿,“楊毅這小子說不定真的和鎮北王府有什麼關係,華通商會背後的靠山是鎮北王府也不是什麼秘密,可如果他和長郡主都能同桌用膳,想來絕不是尋常人,而且他也燕州人,還這般了解玄甲軍的事兒……”
說到這兒,秦川似是想起了什麼,“看來之後我得找個機會看看他的那把刀是不是十二名刀之一的素寒。”
“素寒?你說他的刀是素寒?那不是文婉的刀嗎?那天我和古淩迪那小子交手時他就是用的這把刀,刀是一把好刀,可我沒見過素寒啊……”柳風河皺起了眉頭,他也生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此時秦川也想起了之前他們的那次交手,雖然當時因為昏迷沒有親眼見到,但後來也聽到部下繪聲繪色講述過,“你見過那柄刀?刀鞘上可是素銀鳳紋?素寒通體纖細,長二尺九寸,並兩指寬,刀很薄,看起來好像輕輕一折就會斷的那種。”
聽聞秦川的描述,柳風河努力想了想,眉頭越皺越緊,“沒錯,那把刀是女子刀,當時我有留意。”
“當真是素寒……如此名刀,鎮北王府的長郡主怎會輕易送人?等等……楊毅……毅!他不會是那被逐出王府的鎮北王世子吧?”秦川臉色很是蒼白,雖然他的皮膚本就很白。
柳風河的神情也很是凝重:“十二名刀價值連城,若他不是文毅,文郡主怎會舍得將自己的愛刀割舍?”
秦川神情中一開始的驚訝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人捉摸不透的凝重,眼神也深邃了起來,“柳兄,你想奪回霸刀營嗎?”
柳風河想也沒想,“當然!”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收拾他!”
魁梧的少年單手提起酒壇,這次他沒有直接喝,而是將麵前的碗倒滿,隨即端起酒碗喝下一口,隨後目光落在大帳的門口方向,眼神深邃了起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九殿下若是知道這小子就是那個與她有婚約在身的文毅,想來會將其逐出青州大營。”
秦川搖了搖頭,“他們二人的婚約本就是一場權利的聯姻,隻不過隨著文毅被逐出王府而擱置下,當今陛下和那位血衣王皆是沒有再提起這事,可九殿下也因此而被耽誤,畢竟那樁和鎮北血衣王府的聯姻若沒能妥善處理,誰敢娶九殿下?可我認為若真的要對付文毅,那就別讓他翻身,想要那位世子爺死的人這麼多,既然我們將他看做敵人,那就不要手軟!想辦法借刀殺人!”
一聽此言,魁梧少年猶豫了起來,因為他始終認為,敵人和仇人是兩回事,根本沒必要一定置人於死地,可軍中曆練多年,這位原本滿腔熱血想著報效家國的少年也不再是當初那般天真,就算身為侯府的嫡子,他也經曆過諸多明槍暗箭,更是深切體會到心軟隻會害了自己。
不過秦川此時又開了口:“剛才說的那些隻是一個建議,其實我們還可以拉攏他,雖然鎮北王府將文毅除名,但他畢竟是那血衣王的親兒子,就身份而言,將來他若想成事,必定會有不少人願意幫他,我們從軍,為的是將來能建功立業,選對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是想我臣服於他?那不可能!鎮北王府世子是個什麼德行你沒聽過?這樣的人能成大事?反正我是不信的,還是弄死他吧,不過得等到這次仗打完再說,臨陣換將不是什麼好事,先專心對敵,仗打完之前務必將此事保密!”
聽完柳風河的話,秦川沉默了起來,雖然從內心來講,他更願意去親近文毅,而且以他的直覺來看,追隨文毅並不見得就是一件不靠譜的事兒,可柳風河不願他也沒有辦法,兄弟多年,自然是無論如何也要和柳風河站在同一戰線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