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舟舟進來,那女子媚眼如絲,絲毫不畏懼。
反而將身體靠太子靠了靠,依偎得更緊密。
舟舟走上前去,一把將她從太子身上拽下來。
哢嚓一腳,把她漂亮的腦殼踩得個稀巴爛。
女子斷裂的脖頸出漫出黑霧。
整個人化為一團邪氣,不甘心地沒入地下消失了。
與此同時,咯咯的嬌笑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房間裏的黑色邪氣越來越重。
“她身上有龍氣……”
“她是真靈……”
“好香啊……”
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幾顆小腦袋從地下的邪氣裏冒出頭來。
試探地朝舟舟伸出手。
“讓我吃,我要吃……”
舟舟麵無表情,右手舉到半空中。
——轟隆一聲,雷霆電光炸響!
殿內瞬間亮如白晝!
所有的邪氣在尖叫聲中,都被雷電之怒蕩清。
夜幕之下的東宮,恢複了平靜。
…
雨依然下著。
舟舟站在宮牆上,遙遙看著宮門口。
沒多久,一輛牛車從宮內駛出。
天地間一片朦朧水霧,那輛牛車前掛著琉璃燈,散發出淺淡瑩光。
幾乎在舟舟看到它的一瞬間,牛車上雪白的紗幔飄飛起來。
露出其內坐著的少女一點精致小巧的下巴。
她勾著唇角笑了笑,似有些得意,也似有些挑釁。
有東西隱藏在雨聲中,發出嘶嘶的聲響。
一縷縷黑色霧氣,從那輛牛車上蔓延開來。
化作無數猙獰的人臉,在夜色遮掩下長牙舞爪,耀武揚威。
牛車帶著泠泠的聲響,踩著雨水朝宮門外跑去。
紗幔被夜風掀開。
穿著素白道袍的少女端坐在車內。
一雙眸子在雨幕和暝色下,顯出幽幽的紅光。
。
臨近冬月,天氣越來越冷。
很快,太後在長信宮家宴。
她老人家這些年禮佛重道,越發喜歡小輩在膝下承歡熱鬧。
太子下朝之後,帶了舟舟過去。
這種場合下,出席的都是皇子公主郡王世子,舟舟這個小宮女自然毫不起眼。
舟舟對這些皇嗣們也不感興趣。
說是龍子龍孫,身上一點龍氣沒有,平平無奇,還不如周讓生得好看。
雲和郡主尚未到,太子又有公務要處理。陪著太後喝了半盞茶,就先告退了。
臨走前吩咐舟舟,不許淘氣,在長信宮略轉一轉就趕緊回去。
…
舟舟站在曲廊底下,看著腳下的綠水魚池。
她手中沒有魚餌,卻依然有一大群魚聚集在她腳下。
一道柔軟的女子聲音忽然響起來。
“我不知道,你竟真有這樣的膽子,敢進宮來。”
頭戴蓮冠,身穿白色道袍的雲和郡主從曲廊對麵緩步走來。
像是一顆明珠,照亮塵世的陰暗。
舟舟麵無表情:“連你這種東西都能進來,我為何不能進?”
雲和郡主沉下臉。
“你是在挑釁我?希望你等會兒還能笑得出來。”
她發怒的時候,手指不自覺攥住身前掛著的玉牌。
玉牌上刻著一副星圖,看著很普通,略有些光澤而已。
舟舟卻分明感覺到,有邪氣從裏麵溢出來。
“這東西你是從哪兒來的?”舟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