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站了一圈，把葉天都擋在外麵了。他隻聽一陣哢嚓哢嚓切割聲，持續了約莫一分鍾才消失，應該是一刀走到頭了。
“唉……”
緊接著巨大的歎息聲就傳了出來。
是漲是垮答案已經有了，肯定是垮了。
人群中央，薛子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地麵上那塊毛料的平整切麵。窗口上的翡翠隻滲進去了薄薄一層，不到兩公分的厚度。就這麼一丁點翡翠，即使品相再好，也值不了多少錢的，真可謂垮到家了。
“最多能出幾個小雜件，值不了幾個錢，基本上算是廢了。”
“唉，連表現這麼好的料子都垮了，看來這個攤子的風水真的很有問題啊！”
“是啊，這個攤子的風水不好，太特麼晦氣了，我們還是換個攤子解石吧。”
……
嘩啦啦，排隊解石的人又走了好些。
解石師傅一臉的無辜，薛子豪的料子是自己解垮的，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剛才那出價110萬歐元的玉石商人一陣慶幸，幸好薛子豪沒把料子賣給他，不然哭的就是他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麼迷信，葉天就不在乎這些，抱著毛料就走了上來。
“兄弟，這個攤子的風水不好，你確定不換個攤子解？”一人好心提醒葉天道。
“他這三個料子，嘖嘖，還是算了吧，去哪影響哪裏的風水。”另一人挖苦，意思是葉天的這三塊料子必垮無疑，到哪解都一樣。
葉天輕輕搖頭，淡然一笑，諱莫如深。
見到葉天來了，薛子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無比尷尬。他本來還想奚落葉天一番呢，結果現在自己卻成了跳梁小醜。
“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葉天舊話重提，安慰道。
薛子豪苦笑，不敢再反駁什麼，道：“祝你好運吧！”
他把位置讓開，準備讓葉天解石。
就在這時，突然老舅的聲音傳了過來，“葉老師，子豪，你們都在啊！”
人群中，兩個熟悉的人影擠了進來，可不正是蘇學海和周元良。
薛子豪頓時嚇得心神一緊，心道這下完蛋了。
蘇學海並不解石，雖然剛剛過去的拍賣會上他拍得了幾塊不錯的料子，他逛解石區是試圖購買別人解出來的翡翠。
場中像他這樣的珠寶商們還有很多，各個解石攤子挨個轉，看到有人解出好料子就嚐試著出價購買。
蘇學海見到葉天和外甥站在解石機旁，就走上前來看看。周元良也跟了過來。
薛子豪剛才解的料子還躺在地上呢，雖然隻切了一刀，但是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垮到家的一塊料子。
薛子豪心虛無比，都不敢直視老舅的眼睛。如果老舅知道了他賭石，還賭垮了，非得罵死他不可，畢竟他承諾不賭的。
可是，事已至此，想逃避已是不可能了。他心緒一沉，就要對老舅坦白一切，以期寬大處理。可就在這時，周元良的聲音響了起來，道：“葉大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周元良錯以為薛子豪賭垮的料子是葉天的，出言挖苦起來。他本來就對葉天有諸多不滿，自以為逮到一個機會，怎肯放過。
蘇學海蹲了下來，對垮料仔細看了兩眼，搖了搖頭道：“這塊料子的表現還是不錯的，竟然會垮，太可惜了。”
他也把這塊料子錯當成葉天的了，站起來後安慰道：“神仙難斷寸玉，垮了很正常的，沒什麼的。”
他話雖這麼說，但是眼神中可見有一絲動容。他本以為葉天在賭石方麵有獨特的能力呢，期望著他能在這次公盤上幫自己一把，現在葉天竟然把一塊好料子賭垮了，他覺得自己可能高看葉天了。
葉天笑而不語。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他正擔心自己接下來三塊毛料大漲，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現在好了，先垮一塊，然後再漲三塊，似乎就沒有那麼的驚天地泣鬼神了。
薛子豪本想解釋一番，可是一見葉天沒有揭穿他，就很知趣的閉上了嘴巴，心裏對葉天一萬分感激。
“這三塊料子也都是你的吧？要不一起切了看？說不定能大漲呢。”周元良說道，話音中隱隱還有挖苦之意。
“周老先生過譽了，大漲可不敢想，能保本就謝天謝地了。”葉天非常謙虛道。
周元良表麵波瀾不驚，其實心裏無比得意。他看了蘇學海兩眼，很想對這個東家說一聲：這就是你看好的賭石顧問？好像也不怎麼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