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歐式水晶吊燈照亮整個空間,繁複的鏤金雕花精致而典雅,在輝煌的燈光下流連著閃閃金光,歐式複古型建築彰顯著主人不凡的身價。
“一定是她!一定是貝明娜!她回來報複我們了!”方惟狂亂的看著滿臉陰鬱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濃重的黑眼圈以及幹癟蠟黃的臉再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萎靡的像個常年喝酒不修邊幅的酒鬼,“她怪我當初害她!”
“她要致我於死地,你幫幫我,你要救我,你不能見死不救!”方惟惶恐的眼睛裏黯淡無光,五年吸走了這個男人所有的精氣神,他看著沙發上的女人,像餓了許久的狗看見骨頭。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自始至終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對方惟的話仿若未聞,陰沉的目光像條毒蛇一樣盯著牆壁。
方惟見女人不理他,心底漸漸滋生怒氣和怨氣,像個瘋子一樣衝上去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眼球充血,臉龐扭曲,聲音嘶啞如夜猿哀嚎般淒厲,分外駭人,“雲溪,當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惹上貝明娜!都怪你!把我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現在你想獨善其身!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雲溪畢竟是一介女流,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癲狂的人,以前總是傲慢的掛著甜美笑容的臉被嚇得蒼白,連濃厚的妝容都無法遮蓋。白皙的手臂被方惟不知輕重的拽的泛白,雲溪吃痛的想要甩開方惟鉗著她手臂的大手,可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沒有辦法掙脫開來,尖銳的嗓音甜美不再,“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如果不是你貪得無厭,心術不正,你能變成這樣?!你現在這樣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雲溪每多說一個字方惟的眼睛就更紅一分,雲溪話音未落,方惟抬手就是一耳光,怒極時力氣沒有保留,打在雲溪白皙的臉上,雲溪頭一偏,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臉頰痛的發麻,血腥味充斥著口腔。
雲溪抹了一把嘴角,猩紅的血色刺激著她的眼球,她站起來反手就還了方惟一個耳光,方惟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雲溪打蒙了。雲溪口不擇言的厲聲嗬斥,“你他媽敢打我!你算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完蛋了!現在是你求我辦事!拎清楚你自己的分量!”
方惟被這麼一打,反倒冷靜了,站直身子陰冷的看著雲溪,“你不幫我,下一個就是你。”
雲溪吮吸著口腔裏的傷口,臉上的痛感讓她鎮定,她與方惟對麵對對立著,互相瞪著。雲溪泄氣一樣的癱倒在沙發上,她沉默了許久啞著聲音說,“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我們保持信息暢通,我盡量想辦法幫你。”
“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方惟陰翳的盯著沙發上臉頰紅腫的雲溪。
雲溪勉強玩起嘴角撐起一個笑容,眉宇間的厭煩卻像在打發乞丐,她盡量放柔自己的聲音,“不會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個一觸即碎的笑容跟著方惟的離開而消失不見,雲溪的神情裏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摸了摸還脹痛的臉,語氣像是在說惡心至極的東西一樣,“什麼東西。”
說完雲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到處翻找,從抱枕下麵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號碼那邊的人一直等到手機忙音都沒有接雲溪的接話。雲溪並沒有就此放棄,她立馬又點了重播。
在雲溪鍥而不舍的打第五個電話的時候,那邊的人終於接了電話,慵懶的聲音通過電磁波傳導極富磁性,“什麼事?”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麵前,要麼你幫我做事,事成之後我給你一千萬,並且安排你全家移民英國,在英國給你安排一個比現在更高的職位,要麼,你繼續和方惟為伍,等大明倒台後,跟著方惟一起傾家蕩產,在H市再無一席之地,你的老婆指責你,你的孩子埋怨你,至於你生病的母親,不知道你用什麼支撐她高額的醫療費用。”貝明娜氣定神閑的曲起食指規律的點著桌麵,一雙洞若明火的水眸逼得蔡成偉不敢與她對視。
那一刻,整個星巴克都成了貝明娜的陪襯。
蔡成偉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貝明娜自信一笑,天地為之失色,“憑我是貝明娜。”
“要逼你屈服於我,手段很多,我完全沒有必要坐在這裏跟你說這麼多,”貝明娜身子前傾,下巴微微揚起,精致的眉眼漂亮的如同一幅畫,“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是想建立友好的合作關係。”
“我可是帶著十二分的誠意來和你談合作的。”貝明娜說。
“我需要時間考慮。”
“OK,但我不喜歡等待,”貝明娜挑眉的樣子幾乎和林子宣一模一樣,帶著三分輕佻三分漫不經心四分危險味道,“今晚十二點之前給我答案,晚一分鍾我都默認你拒絕了我的提議。”
貝明娜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蔡成偉的身邊,手搭在蔡成偉的肩膀上,彎腰貼著蔡成偉的耳朵,似有若無的果味香水給蔡成偉帶來莫大壓力,整個人都因為貝明娜的靠近而緊繃,貝明娜嗬氣如蘭,“聰明的人都善於抓住自身條件帶給自己的機會,蔡先生能到今天這一步一定不是愚蠢的人,桌子下麵的錄音筆可以收起來了,我等著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