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宣看著不遠處兩個席地而坐說說笑笑的人,說不嫉妒是假的,隻是嫉妒之後更多的是心塞。這樣真實的貝明娜他曾經也見過,沒有遮掩,笑的燦爛。隻是後來,不小心被他弄丟了。

等坐在地上的兩個人起身的時候林子宣下意識的躲了起來,不想被貝明娜看到,至少現在不想被貝明娜看到。不知道此時此刻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這樣對著別的麵人笑的真誠的貝明娜,這會讓林子宣想到晚上貝明娜排斥自己的樣子,兩者對比太鮮明,鮮明的林子宣心都痛了。

林子宣站在沒有光的角落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太有緣分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現在,他寧願他沒有遇到貝明娜,如果沒有看到那兩個人如此和睦的場景的話,他心裏的悔恨是不是就不會如此明顯。

他到底錯過了什麼啊。

“宣?怎麼不上去?”蘇心茹扶著牆壁慢慢走下來。

“怎麼下來了?不舒服就別下來了。”林子宣趕緊走過去摻著蘇心茹往回走,完全忘了是因為自己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到了然後半天不見人上去蘇心茹才下來的。

蘇心茹無奈的笑了笑,知道林子宣不想說,自覺地跳過這個話題,“感覺在醫院住的我都不會走路了,想到處走走。”

“你別在那兒誇張,讓你住院又沒讓你坐輪椅。”林子宣不由分說的攬著蘇心茹就往電梯那邊走。

“我就誇張誇張,讓你放鬆放鬆。”蘇心茹笑了笑,

“你誇張我還怎麼···”說到一半林子宣反應過來,然後就沒了後聲。蘇心茹誇張自己的感受,分散他的注意力,這就是她所謂的放鬆放鬆。

林子宣沉默了一下說,“我沒事兒,我在捉摸用什麼樣的攻勢才能攻下明娜。”

“死纏爛打啊,”蘇心茹笑的有些狡黠,“或者跪著說你錯了,沒準兒明娜二話不說就饒了你呢。”

林子宣居然一本正經的想了想,格外嚴肅的說,“如果到最後我實在沒辦法,說不定就真的跪了。”

蘇心茹虛弱的咳了兩聲,笑著說,“那得請我看看,不然多可惜。”

“對,你得趕緊好,不然就沒得看了。”林子宣配合的說。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子宣的心裏並不輕鬆,蘇心茹的病不容易好,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好。林子宣有時候覺得,蘇心茹的一生活生生的活成了悲催合集。

但是每次看到蘇心茹笑,林子宣都覺得每天都是同樣的光亮。林子宣不自覺的想到了貝明娜,貝明娜的一生也活生生的活成了狗血全集,或許她不會再對他毫無芥蒂的笑了,林子宣想到了剛才在醫院門口和另一個男人玩笑的貝明娜,笑的那麼純真。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她都保存著原來的模樣。

這樣就夠了。人生總是有很多這樣那樣的出其不意和不如意,活在埋怨裏的人會被埋怨吞沒,同樣,努力的走向陽光裏的人會在陽光裏發光發亮。不用太黑,不用太白,保持本我,這樣就夠了。

總有一天,他會抓住那束光。

“我明天想去找她。”林子宣攙著蘇心茹說。

“找啊。”蘇心茹說的輕巧。

“我不知道她住哪兒,不想調查她。”林子宣的語氣裏有些無奈,因為想要尊重她,所以不想用那些對付敵人的手法去對付她。就像曾經在小木屋那裏一樣,看到貝明娜和那個男人的照片,他氣的想殺人,但是他最後還是讓MATA不要去調查。這在林子宣看來,是給另一半的最基本的尊重。林子宣不懂愛,他隻會用他覺得對的方法去固執的愛。

“那去守株待兔啊,她會去哪兒,然後死皮賴臉的跟著她。”蘇心茹笑著開玩笑。

林子宣認真想了想,“看來隻能等雲老的壽宴了。”

“別人去賀壽你去追老婆,特別裏麵還有個雲溪,我怎麼覺得不容易呢?”蘇心茹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經蘇心茹的提醒,林子宣想起了被忽視很久的雲溪,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有的人留著終究是個隱患,林子宣的眼底寒光隱晦閃過。

“你最近有什麼打算?”林子宣又岔開了話題。

“能有什麼打算,趕緊養好身子帶好安安才是正經。”蘇心茹笑的有些無奈,溫婉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期盼。林子宣想,或許是因為她失望太多。

“不想見見那誰?”林子宣自覺地避開敏感字眼。

“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心茹的眼睛是放空的,這樣的蘇心茹像玻璃般易碎。林子宣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蘇心茹選擇的是他的話,或許就沒有之後那麼多的事,他不會認識貝明娜,她也不會被陳淮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看到貝明娜的時候林子宣會慶幸,但看到蘇心茹痛苦卻又忍耐的樣子,他會感到可惜。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或者或許。

蘇心茹和陳淮的恩恩怨怨,基於不愛,而他和貝明娜不一樣,他和貝明娜基於不信,早早醒悟的他會努力的抓住這次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給她全部的寵溺和溫柔。他們會有不一樣的結局,林子宣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