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你見過嗎?”雲溪從手包裏拿出一張照片對著貝明娜,貝明娜視力很好,哪怕離得有些遠,可貝明娜還是一眼就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

照片上林子宣正摟著她那天暈倒時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個女人笑的溫柔。那個女人靜靜地笑著,連眼睛都帶著笑意,好似有她的地方就有陽光,眼裏清澈的仿佛沒有一絲雜質。這雙眼睛讓她覺得熟悉。

貝明娜心底一顫,抿了抿嘴角從照片上挪開目光冷冷的看著笑的張揚的雲溪。

“你有沒有覺得你的眼睛和她像極了,”雲溪邊說著邊向貝明娜坐過來,緩慢的步伐好像每一步都要踩在貝明娜心裏一樣,“你知道為什麼我追著子宣哥跑了這麼多年他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嗎?你知道為什麼你卻能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贏了我嗎?”

雲溪笑的殘忍,貝明娜聽見雲溪說,“我不是輸給了你,我是輸給了她。”

“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子宣哥從高中起便小心翼翼守護到現在的人,你相信嗎,子宣哥那麼驕傲的人,卻能為她忍氣吞聲。”

“子宣哥喜歡她至今,哪怕明知道他們沒有結果卻十年如一日的苦守著,你知道子宣哥為什麼這麼急著結束你們的二人世界趕回來嗎?因為她進醫院了。你以為子宣哥愛的是你嗎?”

“子宣哥愛的是蘇心茹。”雲溪甜美的聲音在貝明娜聽來陰測測的,寒氣從四麵八方向貝明娜湧來,洶湧的仿佛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凍成冰雕。

雲溪說的越多,貝明娜的心就越往下沉。沉到無法再沉的時候,就剩下無法抗拒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自心髒傳遍全身讓她痛苦不堪。貝明娜麵色蒼白的愣在原地,隱藏苦楚的水眸死死的盯著雲溪的眼睛,仿佛要透過雲溪的眼去看穿這個騙局。

貝明娜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讓她心痛的笑話。她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天暈倒前眼前一閃而過的林子宣對著蘇心茹的特有的溫柔,心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一樣痛的無以複加,痛的她彎了腰。

那麼,林子宣,為什麼要騙她說是公司出事了。哪怕林子宣愛的不是她,貝明娜也不相信林子宣那麼驕傲的人會騙她。

貝明娜強打起精神,啞著聲音諷刺的看著雲溪,“我憑什麼相信你?因為一張照片?因為你的一麵之詞?”

“雲溪,你能不能換一點兒高明的手段。”

說完這些貝明娜逃似的走向電梯,這次,無論雲溪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下她亂了的步子。但是她還是聽到了,她聽到雲溪說,“不管怎樣,你信了不是嗎。”

雲溪說的自信而高傲,張狂的笑聲趁的貝明娜狼狽不堪。

雲溪說的沒錯,不管怎麼樣,貝明娜就已經相信了。

有時候信任就像一隻單薄的白紙,隻要輕輕一劃,便不再純粹,哪怕是不小心一戳,就可能就此破碎。

雲溪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帶著照片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出現在了貝明娜麵前,可惜,貝明娜卻不明白這個道理。本就不是基於信任而開始的感情,發展的太過順利而迅速,怎麼會帶給一個曾經受過傷的女人安全感。

有林子宣在的地方貝明娜就會感到安心,但是,有林子宣參與的感情卻會讓貝明娜就此混亂。更何況,她與林子宣之間,從未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