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運徹底惹怒的溫楚桃右足輕點,身姿輕靈地躍至五米開外的土係異能者麵前,長劍一揮,帶著淩厲的氣勢瞬間割破他脖頸的皮膚。
鮮紅刺目的血液順著劍鋒滑至劍尖,爾後淅瀝瀝地滴在大理石地板上,開出一朵朵小巧的血花。
脆弱的喉骨被長劍抵住,再往裏寸進一厘米就能割破某人的頸動脈,送他下地獄。
“別動,把槍交出來。”
溫楚桃寒著一張雪白的小臉,桃花眼的眼尾即使在目無表情時也微微上挑,可是這種讓人天然有好感的弧度,此刻卻像沁著朔風的冰潭,寒氣四溢。
她們天極宗和碧穹峰曆來護短,葉予安又是她認可了的唯一的徒弟,衝她開槍可以,朝葉予安開槍不行,這事不能善了了。
不讓他們把底褲賠掉,她溫楚桃絕不善罷甘休。
阿運被溫楚桃詭異的身法和橫在脖子上的長劍差點嚇尿,他渾身哆嗦得厲害,眼睛一直往劍上瞄,生怕溫楚桃手腕一動結果了他。
“求求你,放過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阿運的臉上涕泗橫流,他卻不敢做出太大的求饒動作。
葉予安狠狠瞪了阿運一眼,一把抓走他雙手捧著舉到胸前的手槍和備用彈夾塞進自己的背包,動作麻利到溫楚桃有些懷疑他在進入遊戲前是做什麼的。
溫楚桃聲線冷淡:“道歉。”
阿運接收到指令,僵著身體不斷重複著這套命令,“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朝你們開槍,我混蛋,我該死,我不是人,求求你們原諒我吧。”
一個大男人哭出惡心的鼻涕泡:“我上有八十歲老媽,下有三歲小兒子,我還不能死啊,求求你們放過我。”
司機小趙憨憨地問:“你不是個孤兒嗎?哪來的八十歲的老媽。而且你那個小兒子也不是你的種,你隻是個接盤俠。”
這段話信息量略大,導致別墅大廳內的氣氛倏然凝結,針落可聞。
阿運:……
溫楚桃:……
葉予安:……
陳濤咬牙給了小趙的後腦勺一下,“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沒有眼力見兒的玩意。”
小趙揉了揉被打腫的地方,委屈地小聲嘟囔:“我又沒說錯什麼,幹嘛打我?”
陳濤捏捏額角爆起的青筋,看來剛才那一下還是打得輕了。
他小隊裏的這些家夥,一個賽一個的不省心,他這個隊長當得簡直跟老媽子沒有區別,天天跟在他們身後給他們擦屁股。
“溫小姐、葉小哥,這件事全是阿運的錯,他太衝動了,我也替他向你們道個歉。”
陳濤放低姿態,彎腰道歉,然後話音一轉:“既然你們沒有受傷,我們也道過歉了,要不,咱們冰釋前嫌,化幹戈為玉帛交個朋友如何?”
“哈。”葉予安被陳濤的不要臉逗笑了。
這短促的笑聲像一記耳光一樣,抽的陳濤麵皮火辣辣的,可是為了救下阿運,他假裝沒聽到,繼續厚著臉皮央求:“溫小姐,刀劍無眼,要不你先把那把劍挪個位置?”
陳濤徹底不敢再得罪溫楚桃和葉予安,異能比他們強大不可怕,畢竟等級擺在那裏,能拉開的差距有限。可怕的是她們竟然不怕子彈!
那麼快的速度,那麼近的距離,兩人竟然沒受半點傷,簡直是匪夷所思,跟開了掛似的,忒邪乎。
葉予安似笑非笑:“有事求我們是‘溫小姐’、‘葉小哥’,沒事就是‘小溫’、‘小葉’,陳隊長這變臉的本事真是無人能及。”
聽到葉予安的奚落,陳濤呲著牙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葉小哥真愛開玩笑。”
“哼。”
葉予安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把腦袋扭到一旁,以免看多了他的表情惡心吐了。
溫楚桃用空出的左手揉了揉葉予安的頭發,把他柔軟的小卷毛揉得亂七八糟的。
逗弄小徒弟一會兒後,溫楚桃才撥冗把視線重新投注到焦急的陳濤和恐懼的阿運身上。
手腕微動,劍鋒又往頸動脈的方向深入半分,嚇得阿運臉上的血色褪盡,身下一股尿騷味彌漫。
他居然嚇尿了褲子。
溫楚桃嫌棄地蹙了蹙眉心,“陳隊長,你們道歉可真是沒有一點誠意啊,怎麼,還想跟我玩空手套白狼那套?”
陳濤見溫楚桃不好糊弄,不得不捏著鼻子許下承諾:“溫小姐,你想要什麼誠意,隻要你能放了阿運,我什麼都答應。”
他怕他再不答應,溫楚桃這尊大佛恐怕就送不走了。
最終,陳濤用1000發子彈、一輛改裝汽車、兩桶汽油和s市基地內所有的情報做為籌碼,才送走了溫楚桃和葉予安。
原本想吃大戶的烈焰小隊,卻被溫楚桃反手來了個“黑吃黑”,不僅沒能弄回那兩顆目前價值奇高的晶核,還損失慘重,想想實在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