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地撫著胸口,心念電轉間當即決定把鍋甩給那群死人:“楚桃姐,你聽我解釋,我知道我自己做了不少錯事,可是那些事都是李彪他們逼我做的,我也不願意啊。”
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同時俞豔通紅的眼眶滴落大滴大滴的淚珠,我見猶憐的感覺更甚。
“自從幫了李彪他們,我愧疚得幾乎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天天做噩夢。為了彌補我辦下的那些錯事,我每天都會偷偷給跟我一樣受苦的姐妹們塞吃的。在李彪他們做的太過分時,也是我不顧危險去勸說他們,讓他們對姐妹們好一些。”
“還有,為了幫助她們逃跑,我不惜出賣身體從李彪他們那裏弄來了武器信息,並把信息告訴孫武哥他們,就是希望他們能殺死那群畜生。”
“我確實在被脅迫的情況下做了錯事,如果你們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們。不過,我在死前隻有一個請求,就是可以找到我的爸爸媽媽,再見他們最後一麵。那之後,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一番話,讓俞豔說得大氣凜然又情真意切,如果碰到同情心泛濫的人,說不定就被她直接給糊弄過去了。
畢竟俞豔反複表示她自己是受到別人的脅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受害者。
溫楚桃垂下眼睫,輕輕彈了兩下逐月的劍身,劍身清脆的嗡響裹挾著她不辨喜怒的聲音:“你說話倒是挺會討巧,避重就輕的本事也不錯,如果剛才你沒在危急關頭推了一個小姑娘去擋喪屍,說不定你的話更有說服力。”
俞豔臉色大變,嘴巴哆嗦兩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楚桃姐,你別搭理她,她就是個壞女人!”葉予安顯然對兩麵三刀的俞豔很是不喜,畢竟他吃過她的暗虧。
被推出去擋喪屍的小姑娘也是被葉予安手疾眼快救下的。
溫楚桃給了葉予安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推別人出去擋喪屍跟謀殺有什麼區別?”溫楚桃的聲音淡淡的,經過窗外的風雪和室內的冷空氣過渡,更添幾分冷漠和寒意,“所以,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把手槍給你這種殺人凶手?”
俞豔繃著臉,臉皮被人扯下踩在腳底並不好受,她咬緊牙關,沒再多狡辯,灰溜溜地退回角落。
既然從溫楚桃身上討不到好處,她必須另想辦法獲得孫武他們的好感。
她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比其她人都要好,即使用盡手段她也不後悔。
葉予安見礙眼的俞豔離開,自認為完成了一個小使命,他朝溫楚桃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後繼續大口大口吃東西。
吃到一半,葉予安似是想起什麼,用力拍了一下腦門後把另一罐肉罐頭捧到溫楚桃麵前:“楚桃姐,你要不要吃點?”
溫楚桃假意從褲子口袋其實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條絲絹,絲絹上繡著祥雲紋和秀挺俊拔的竹子,是碧穹峰隻有內門弟子才會按月製分發的物品。
她低頭專注的用它擦拭劍身,拒絕掉葉予安的熱情:“我不餓,你吃吧。”
葉予安失望地“哦”了聲,坐在地上邊吃餅幹邊欣賞溫楚桃的動作,她像是十分愛惜那柄長劍,劍身上隱隱的紋路都被她溫柔且耐心地照顧到。
比起人來,她喜歡劍更多一些,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這樣的溫楚桃才符合葉予端口中溫柔溫婉的形象。
不知道中間她究竟經曆過什麼才導致性情大變,也許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吧。葉予安把嘴裏的餅幹嚼吧兩下直接咽下,有些出神的想到。
葉予安不是那種沒有眼色又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他默默壓下滿腹的疑問,專心地補充體力。
一會兒還要去打喪屍,他想早點殺夠100個喪屍,達到楚桃姐的標準線,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跟在她身邊了。
果然,一個小時後,溫楚桃一手提著逐月一手提著葉予安走出了大門。
先前那家美容院大廳和綁著大壯五人的地方滯留著不少聞到血腥味而來的喪屍,溫楚桃的下巴朝著那個方向點了點,葉予安瞬間會意,舉起手槍開始行動。
同樣手持武器彈藥的孫武等人則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兩人:“子彈一共隻有那麼點,他們還故意浪費,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對啊,這子彈不留著找物資的時候用,閑著沒事去殺那群沒攻擊咱們的喪屍幹嘛?照這樣浪費下去,萬一遇到喪屍圍攻或者有人跟咱們搶物資,那時候沒了子彈該怎麼辦?”
他們不知道,在得到槍和子彈後,他們的想法已經不知不覺發生轉變。
一切利益至上,誰觸動他們的利益,即使對方是人類,他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
而這種想法的滋生,才是末日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