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掃堂腿來得實在突然,令沉祐未曾想到默清一介女兒居然有武藝在身,猝不及防,重心不穩,竟爾差點一下坐在地上。
不過他乃是當朝堂堂禦林軍中郎將,應變之力何等敏捷,當即在空中轉了個身,這才勉強站穩。饒是如此,腳下仍是踉蹌了好幾步。
“你……你這臭丫頭真是放肆!”
他單手撐在地上,手指氣急敗壞地指著默清。
默清張口結舌,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記掃堂腿居然真能得手,猛然想起這人乃是侯爺之子,還是自己未來的姐夫,得罪不得。不過此刻要認錯好像也晚了。
此人一慣高高在上的模樣,想這樣吃癟著實是罕見之罕見。
默清想起這家夥方才頤指氣使的模樣,於是便道:“令公子,在下著實是有罪,其實,我……”
與此同時,紫衫男子甚為誇張的笑聲響起,“令兄,你這是練的什麼閉氣的功夫,非要這樣跪在地上練不成?”
令沉祐麻利地重整勢態,躍然而起。
紫衫男子臉龐上的笑容立即強行收住,道:“不愧是令兄,這鯉魚打挺當真是了得,如此神速之一躍而起,在下心悅誠服!心悅誠服啊!”
默清拂了拂額前冷汗,想自己大錯已犯,看令沉祐這陰沉的臉色,大抵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的了。反正道歉的話已經說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方要腳下抹油,轉身欲走,隻聽身後的人喝道:“站住!”
隨即一記飛刀從耳邊滑過,錚然釘在她麵前竹節上,餘音猶顫。
令沉祐指懸半空,嘿嘿冷笑道:“阮小姐別著急啊,你們的賬一個一個來算。”
紫衫男子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祥之事,臉上笑容僵固,開扇掩麵道:“令兄,飛鏢之姿真是天下絕倫,小弟改日還要請教令兄……”
令沉祐冷峻道:“今日便請教如何?”
說時單腿抬起,就是一記掃堂重腿,紫衫男子丫地一聲慘叫,以排山倒海之勢牙齒啃泥。
不愧是禦林軍中郎將!
默清倒吸一口冷氣,木然轉身,“令公子,中郎將大人……小女子委實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不可理喻……小女子家中還有年邁的老母和姐姐要奉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女子吧!”
令沉祐拍拍手利索地收了飛刀,眼裏報複的意味分明,“那可不行呢。阮小姐以絕世神功掃堂,我等自是甘拜下風。隻是今日若放了阮小姐,您這大嘴巴五湖四海一嚷嚷,區區在下被小姑娘掃堂在地的事豈不是人盡皆知?為今之計,隻有勞煩小姐把舌頭割下來,本少爺方能安心。”
默清本能地捂住嘴巴,“我不!我不會亂說的!你相信我,我……我要是出去亂說,就詛咒我今後變成醜八怪,就就每天都吃不飽飯,就詛咒我嫁給我最最最最討厭的人!”
令沉祐嘴裏壞笑著,捏起女子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姐的誓言宛若天上的彩雲一般花枝爛墜,在下著實不敢信呢。小姐是自己來還是在下代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