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的疼。眼前就像是一片火海,無數的人都在這兒掙紮。
這讓我聯想到那副鬼魂畫出來的畫。
那些人被關在鐵柵欄裏,想要逃跑卻被什麼東西扔了下去。最後扭曲又痛苦的死去。
就在這區間裏,我看到一個小男孩子,那兩個人像是一堵牆一樣將他圍著。男孩子的臉燒的通紅,聲音刺耳的哭著,叫著爸媽。
火焰停下來的那一刻,男孩子身上已經燒的沒有一塊兒好肉。我看到他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就從那裏,站起來一個死去的人,緊接著,第二個……
“為什麼要經曆這些?”
“你們會陪著我的吧。”
“我會把你們都帶回人間的,等我。”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那個在灰燼中被人捧著的標誌。
是一個已經很久沒有現世的教派,人稱,魔教。
魔教中人,其實真的是一個教派。有關他們的信息真的太少了,他們的標誌就是人的頭顱,因為它們堅信,腦袋可以控製一切。擁有了頭顱,就可以擁有一個人。
所以,地獄的惡鬼都是……
我的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轉過頭時,那張可怖的臉讓我當即跳了幾步。
“你看,好奇心總是這麼強。”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笑道:“聽說你的血,能起死回生?”
我問道:“所以?”
“你應該看到了,這裏發生了什麼。”這位校長,就是在剛剛煉獄裏,活下來的幸存者。
“怎麼稱呼?”
我問道。
“不用。”他說著,朝那門裏拜了一拜:“今天晚上,來的人很多吧?”
“夠了。”
他笑著,臉上的疤痕擠成一團:“今晚,它們都會回來的。然後……血洗這個惡心的世界。”
“不會的。”
我說道。
“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我攔不住這扇門,我掏出來匕首,笑道:“你不是想要我的血,起死回生嗎?”
我割開自己的手腕,“來。”
我忽然想起來很早之前,我也這樣做過。
那是一個並不太平的年紀,我跳進熔爐裏。如今,我看著血往外噴湧,疼痛遍布全身,我忍著痛把匕首插進自己的心髒處,猛地抽了出來,念了最後的一道符咒。
祭神。
這是我們喬家,能留給世界最後的溫柔。
以我,保平安。
——
聽說,這地方曾經是一個監獄。關了一群神經病,有一日大火,無一生還。後來,這裏建成了一座學校,在這兒的學生多半都考了很好的大學。可能是陰靈的庇佑。
聽聞那個學校的學生一夜清醒了。
他們控訴這個學校,非人的虐待。他們身上的爛瘡被公布出來,源頭找不到。
“媽媽。”
喬路晃著腿,舔著冰淇淋:“那天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豎著一根手指,看了看天邊:“噓這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歸喬,該回家了。”
歸無極從外麵回來,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幫我拎起了包。
我走在他們身後,牽起了喬路的手。
想到那晚上無數雙血手伸向我,將那具屍身拽緊了門中。我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所以,我到底是赤瑤,還是歸喬呢?
這是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