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幾生修得到梅花(1 / 2)

等輪到冰兒做東時,已經到了光棍節。草道:“這倒合適了,光棍在光棍節請所有的非光棍。”小板凳抗議道:“這話怎麼說的?我也是光棍啊。”

冰衝她揮揮手:“你就別攪和了,都改名叫sorry了,還來光協趟什麼混水?”

幾天前小板凳跟冰兒說到過自己的一個輕鬆愉快的邂逅。她去中國銀行兌外幣,本來炎黃子孫就是團結嘛,大家前胸貼後背的親密接觸如一家,可櫃台裏的工作人員突然發神經,道:“後麵的退到一米線外麵去。”

小板凳應聲而動,沒退的那隻腳被前麵的人踩了,退的那隻腳又踩了後麵的人。小板凳回頭一看,是個栗色頭發、藍黑色眼睛的老外。

小板凳窘得直念“sorry、sorry。”洋鬼子微笑著搖頭,表示無所謂,還自我介紹:“IamFrank.”小板凳還在說“Iamsorry”,Frank.眉頭一揚,開玩笑問:“Yournameissorry?”小板凳這才笑起來:“No,ofcourse.”

冰根據小板凳敘述時的迷醉表情判斷,這事沒完,所以此時將她踢出光棍協會,雖然“查無實據”,卻也是“事出有因”。事實證明她是對的,一個月後,今冬的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小板凳就請入贅席了。

不過,就算少了小板凳一個,校園裏的光棍還是太多,墮落街和“好再來”本來就客滿,加上花要聽一個學術報告,大家照顧她的活動定的約會時間,自然就訂不到座了。一幹人坐在操場邊上,一時百無聊賴。

“都怪你吧,就為了等你一個。”哨抱怨她,“什麼演講、報告,就是一個傻子在台上說話,說話誰不會?偏偏還有一群傻子在下麵聽。”

花怒道:“就你不思進取、胸無大誌!今天玩DV,明兒又想考駕照,一點正事不幹。”

“這叫享受生活懂不懂?這就是最大的正事。都像你這樣累不累啊?一點情趣都沒有。”哨不以為然,繼續擺弄他的攝像機。他準備拍一個規模宏大的“活在東大”係列片,今天是其中的“東市大學的香豔生活之節日篇”當中的光棍節。

花餘怒未消地遮住他的鏡頭:“現在是精英社會耶,你不競爭憑什麼立足?你這能當飯吃?”

哨護著他的機器:“我不靠這個吃飯!我樂意怎麼了?你別活得這麼緊張好不好,你打小吃火yao長大的?神經病!戰鬥狂!”

花發點脾氣、挑釁阿哨是沒關係的,反正是經常的事情,但大家眼看哨有點發急了,就必須及時救火了,忙打圓場。冰罵道:“倆人還來勁了!有本事現在就拆了,再回頭各自當光棍去。”

花瞪了牛眼就回:“拆就拆,誰怕誰了?我就是女光棍,怎麼著?”

冰慢條斯理得笑:“不怎麼著,就是今兒我倆分著買單。草說了,今天是光棍請非光棍。”人窮誌短啊,沒錢的那個女人立馬熄火了。

大家都有點悶,無所用心地左顧右盼。阿哨瞥一眼花,繼續拍他的片子。

鏡頭裏,群魔正在操場當中亂舞,周圍四散著各色塑料桶,蠟燭在桶子裏發出光來,產生了奇怪的浪漫效果。幾個長頭發的吉他手頭動尾巴搖地嚎,其他的人蹦蹦跳跳地跟著吼:“我是光棍、我是光棍,可恥的光棍。我在沉淪、我在沉淪,絕望地沉淪……”

花斜著冷眼看他們,突然按照他們的節奏大喊道:“你們在叫春,你們在叫春,無聊的叫春!”操場那邊居然有人搭腔,陰陽怪氣地高聲念白:“姐~姐~你錯了——”接著唱:“我也有自尊、我也有自尊,最後的自尊,還想要子孫、還想要子孫,很多的子孫。”

操場兩頭都大笑不已,哨忙著切換鏡頭,花哨的不快就此掩飾過去了,但笑過之後,現場還是有點冷。

阿草說:“聽說現在規定在校學生也可以結婚了。”

誰都不答腔,沒人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阿草又說:“我要結婚了。”

還是沒人答腔,因為都被驚人消息噎著了,沒噎住的想說話,又被嗆住了,一片劇烈咳嗽聲。

阿花最早緩過氣來,脫口而問:“跟誰啊?”問過了才發現牛博在拚命衝她翻白眼。

牛博翻完白眼,盯著阿草小心翼翼問:“是跟我沒錯吧。”最近阿B又跟701稀稀拉拉地聯係了,還是那麼擅弄風情,還是那麼撩人。情況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阿草不幹了:“喂,我說你怎麼回事啊你,昨兒晚上不是你說的嗎?你從小到大就沒做過開天辟地、改天換日的事情,這回終於有機會當弄潮兒了,引領時代之新風,開啟曆史之先機。”到底是牛博,能把男女兩個人的情欲之事上升到如此高度。“鬧半天,敢情你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