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根搶劫在我們轄區又發生了兩起,這下分局的頭頭們可真沉不住氣了。我們治安大隊開始了每天12小時工作製,暫時取消一切假期,同誌都在不停的抱怨,但是我卻覺得這樣最好不過了,因為我可以暫時逃避我身邊的那兩個女人。
一天深夜我和師傅還有另外另名同誌正在紡織廠門前等待廠裏的女工下夜班,師傅突然發現離我們不遠處的樹蔭下有幾條黑影在晃動,我和陳誌明還有庹興華下車去查看究竟。走到跟前原來是幾個民工模樣的青年人在樹下喝啤酒,我們馬上表明身份進行了搜身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他們說是附近建築工地的臨時工,庹興華和派出所聯係了一下,最後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一切屬實。因為快到了夜餐時間,我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他倆,我當時想“這幾個民工最多也就是敢偷點廢品,刨根搶劫不會是他們這種人敢想敢幹的”,我們回到車上把經過告訴了師傅,師傅也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師傅突然問了一句:“他們是哪的口音”,我馬上回答:“台灣!”,其他幾個人楞住了,我知道自己說走了嘴,忙糾正道:“是閩南口音,我剛才說錯了,嘿嘿!”,庹興華笑著說:“我還納悶怎麼台灣人會跑到咱們這來當力工呢,原來是咱們的福建同胞。”,這時候來接女工的家屬開始多了起來,不一會,巡防支隊的同誌也來了,這樣我們今天的工作就應該已經結束了。
去飯館的路上,師傅突然把車停了下來,我們以為他是要找地方方便,可是師傅突然說:“去那個工地看看,我覺得那幾個民工有問題。”,我們三個都覺得師傅今天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既然領導發話了,我們也隻能服從,我當時心想“不就是幾個民工嗎,至於這麼緊張嗎!”,來到紡織廠附近的建築工地,夜班的工人還在施工,我們找到了工地的負責人說明了情況,負責人介紹說:“我們這福建來的民工大概有10幾個吧,因為民工流動性比較大,所以也沒有具體數字。”,師傅問了一句:“他們現在都在嗎?”,那個包工頭想了想說:“這個不知道啊,我帶你們去工棚看看吧。”說著包工頭把我們領到了一間能容納幾百人的工棚內,我們打聽了還沒休息的幾個民工才知道那些福建籍的民工一大約一個小時前回來收拾了一下東西,就集體離開了。一聽到這,我們都緊張了起來,難道剛才我們遇到的就是刨根黨嗎!我們趕緊來到屋北麵的通鋪,這已經很明顯空出了10幾個人的位置,我們居然真的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把錘子...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我們馬上把昨天晚上找到的錘子送到了技術科,沒到三個小時結果就出來了,這把錘子竟然就是本市近來發生10幾起刨根搶劫案的犯罪工具之一。我們竟然和搶劫犯擦肩而過,師傅說他開始也沒懷疑,後來想到福建那麼遠的省份來東北做力工似乎不太符合情理,所以才半路折回工地檢查。
下午我們三個去了市局技偵支隊做了拚圖。現在剩下的隻有懊惱了,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些搶劫犯還有公開身份呢。為了彌補這次“過失”,我們徹底清查了轄區內的所有外來人員比較集中的地區,可是那幾個福建人就象掉進大海裏的針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市局在各個路口,和機場碼頭火車站都布置了警力,所以大家覺得罪犯一定還在本市,至少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罪犯是一群普通話不流利的福建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