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班剛回家,就聽到樓下有人喊我的名字,跑到涼台一看,原來是程海波和小宇在樓下喊我,已經是六月了,天氣很熱,我隨便的穿了一條大褲衩,和一件汗衫就下了樓。來到樓下的燒烤攤隨便找了個座位,我說:“喝酒怎麼少的了寶子,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程海波支吾著說:“今天不是來找你喝酒的,有正經事!”,程海波是我新兵連的同班戰友,去年年底複員回來剛去市第三監獄工作不久,我笑著說:“怎麼了程管教?”,海波說:“是關於侯震遠的事情。”,原來海波所在的單位正是關押侯震遠的監獄,而他恰巧就是侯震遠所在監區的管教民警。
他跟我介紹說,鐵猴子自從入獄後,第三天就被嚴管了一星期,剛解除嚴管沒幾天就因為打架又被獄政科嚴管十天,第二次嚴管解除以後似乎老實了一些,但是他暗地裏卻糾集了幾個同監舍的重案犯當起了“獄霸”,所有坐班,鋪長,上食都的聽他的,那段時間他簡直成了地下監獄長,後來被積極改造人員揭發,結果他半年內被加刑兩次,成了名副其實的抗拒改造的頑危分子。
海波問我:“鐵猴子是你親手捕的吧?”,我說:“可以這麼說,我參加了那次抓捕行動。”,他猶豫了半天說:“那你女朋友以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說:“我朋友以前和他合夥開過買賣。”,海波吞吞吐吐終於說了實情,原來鐵猴子前幾天新認識了一個“難友”(獄友),那個家夥是因為在商店收“保護費”被我們當場擒獲的,這個家夥入獄後告訴鐵猴子說是因為秋海棠和一個警察談戀愛才出賣了他。鐵猴子聽到這個消息後發誓要一定幹了那個警察。這個消息被積極改造的服刑人員彙報給了管教幹部,正好這個管教就是海波。他開始並不知道鐵猴子說要幹掉的那個警察是誰,後來經過調查才知道原來是我,今天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
我笑著說:“謝謝了,都是幹這行的,有幾個沒被報複過的,你報了那麼多加刑的,你不怕嗎!不用替我擔心!”,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我心裏也加了小心。小宇這時候開口了:“小春你說實話,你什麼時候和秋海棠好上的。”,我一聽他這意思是不相信我,我說:“沒幾天的事,我給她打個電話,叫她來。”,我撥通了秋海棠的電話叫她趕緊過來,秋海棠問我有什麼急事,我沒和她細說就叫她快來。她果然很快,沒20分鍾就到了,我給她和海波做了介紹,海波有點的尷尬的把剛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秋海棠臉上也有些不自然了,海波最後又補充了一句說:“樸小姐,鐵猴子的探視名單上有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從來沒去過,所以我們管教員想請你去一次,希望你能配合我們一下,幫我們做一下服刑人員的思想工作。”,我一聽海波這麼說我心裏的火一下就竄上來了,我說:“海波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你今天是不是就想讓我朋友去監獄幫你們做工作啊!”,海波連忙解釋說:“你誤會我了,我就是來提醒你加點小心的,真沒別的意思,看到樸小姐來了所以我才想順便請她幫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