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們不要給我增添工作量。”
是極為清冷的聲音。
躲在牢籠的封泉看的特別清楚,身著女仆裝的金發女人隨便一伸手,便迅速的扼住一人的喉嚨,利落地把對方打暈,一個掃腿讓另一個人摔倒,一腳踩在對方頭上,砸出一個小坑,緊接著拎起地上的人甩向剩下的三個人,每一個動作都極其利落幹淨。
將所有人都打暈之後,為了防止下一次這種狀況,金發女人給每個人注射了藥劑,不一會地上的幾人痛苦地蜷縮在地發出陣陣求饒。
金發女人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雙手,緩緩朝封泉的方向走來。
封泉隨即對上了一雙毫無溫度的雙眼,裏麵沒有對生命的一絲一毫的尊重。
殘忍,而又傲慢。
她握緊了雙拳,悄悄地坐回原先的位置,低垂著頭露出潔白的脖頸,將臉上的一閃而過的憤怒遮掩地幹幹淨淨。
“你還挺乖的,怎麼不跟他們一起跑出去?”
“因為不能給這裏的人添麻煩。”
封泉仿佛無意中回答了女人的問題,她能感覺對方的滿意。
“我是雪莉,卡洛琳大人的侍女,跟過來吧。”
穿過階梯,封泉觀察了四周,發現並沒有看到跟星際有關的物品,就連人販子也是用木質囚車把她拉了過來。
按道理來說,星際時代不應該布滿高科技產物嗎?
然而下一秒,封泉便看到了一個更加堅固,用特殊金屬打造的囚車。
好家夥,莫非這裏走原始複古風?
封泉:“……”倒不必如此。
封泉乖巧且熟練的坐了進去。
一回生二回熟,她都被關習慣了。
穿過長長的甬道,兩邊每隔一米便有身穿奇怪鎧甲的守衛駐足,當真是嚴防死守,更別說麵前還有個強悍的侍女,沒有一絲逃跑的機會。
封泉的大腦高速運轉著,思考自己逃跑的可能,然而遺憾的是,有這侍女在,完全沒可能。
想到突破口隻有跟野獸幹上一架,封泉臉上有些扭曲。
靈魂深處湧上來的疲憊讓她不由自主地摳著指甲。
但是她必須活下去,無論如何必須活下去……
可活下去的目的又是什麼?在漫長的末世生活中,所謂的答案也都模糊了。
“哢嚓哢嚓……”
幾不可聞的指甲摩擦著籠子的聲音響起,訴說著主人的偏執。
雪莉聽見了聲音,還以為是害怕,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倒也不必害怕,畢竟這顆星球便是你們底層人掙紮的鬥獸場,每天死的人不盡其數,你這樣的死了也很正常。”
緊接著,雪莉又指了指前方盡頭,“當然也有運氣好的人能靠著積分在鬥獸場裏生活下去。”
那是一座石碑,卻有著顯示屏,上麵浮現出無數名字還有一串數字。
封泉盯著石碑,心裏有了幾分猜想。
看來鬥獸場可以通過比賽獲取積分,類似貨幣,在鬥獸場使用。
可是積分需要戰鬥,戰鬥需要暴力。
真是一個死循環。
封泉焦慮地繼續摳著指甲。
”嘎吱——”
車輪急促地停了下來。
“到了,下來吧。”
頓了頓,雪莉冰冷的麵容上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希望你還能有個全屍。”
封泉假裝沒聽見,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了下來,帶著女童特有的柔軟纖細,朝著甬道的出口走了過去,視線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偌大的舞台襯得封泉小的像一隻螞蟻,隨便一踩便可灰飛煙滅。
觀眾席發出嗤笑。
“那個奴隸,可真可憐。”
“髒的像個蟲子,就這樣像個蟲子在場上苟活吧。”
“垃圾就該要有垃圾的死法,咱們也算是為國家處理垃圾了。”
虛偽的同情和嘲笑聲交雜在觀眾席上,刺得封泉太陽穴生疼。
真吵。
她想。
觀眾在舞台四周坐落,座位逐排升起,象征著每個貴客的身份低微,每個方向都有全息投影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向觀眾展示舞台上的表演。
封泉的對麵也走出來一頭相當龐大的野獸,說是野獸也不對,麵容像人,身體似老虎,身形卻是老虎的五倍,一張滿口獠牙的巨嘴張開,像是把臉割裂,一張人臉像是人皮胡亂的貼在臉上,鼻子眼睛歪斜著,冰冷如毒蛇的眼神劃過封泉的肌膚,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便是星獸,遠比記憶中的畫滿更有衝擊。
“先生們,女士們!令人激動的場前表演開始了,此刻站在舞台上的是由卡羅琳大人提供的珍品,是這個時代中少見的身體有缺陷的白發少女!”
將少女獻祭,這便是場前表演。
觀眾席傳來興奮地歡呼聲,齷蹉的言語如同餓狼直撲向眼前的女孩。
所有人都視她為弱者。
她為魚肉,眾人為刀俎。
“撕碎她!”
“踐踏她!”
星獸受此鼓舞也興奮地朝天嘶吼。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