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燕手指緊緊地攥著袖子,環兒看了眼,不知為何,總覺得夫人的袖子裏像是裝著什麼東西。
環兒想,許是夫人給王爺買了什麼吧。
……
許是藥徒子的藥方起了作用。
望日這天,葉笡並未發病。
甚至可以久站,與楚景離看燈。
她求了好久,楚景離才答應帶她出來的。
慕秋燕和環兒回府的時候,途經王府中央的望亭,欄杆花燈盞盞,亭上燈火通明,環著亭子的湖被火光映的極為漂亮。
楚景離的手裏拿著天燈,葉笡手裏拿著火把。
火光中,他冷峻的臉沾上了暖意,唇畔勾著笑意,眼神透過燈,看的是葉笡那張微紅的小臉。
葉笡的身上裹著黑色的大氅,是楚景離的。
慕秋燕看了許久,直到眼睛透進了冷風,才眨了眨眼。
“聽說府裏進了十幾個奴婢,被挖了心頭肉,就是為了給王妃做藥引子。”
環兒輕聲的道。
慕秋燕長睫斂緊。
若不是還要她的血,恐怕被挖的就是她了吧。
“走吧。”
慕秋燕抬腳,離開了望亭。
葉笡放飛了手中的天燈,目光落在遠處慕秋燕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眼中的迷霧更濃了些。
……
“王爺,夫人今日進了藥鋪,買了……”青山站在楚景離的身後,頭頂晦暗天色,灰氣蒙蒙,似是要下雪了。
“我去問了藥徒子,徒子說,這兩味藥極為凶狠,若一次兩次而食,則身無大礙,但若長久服用,便會毒侵百骸,常人若是吃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若是王妃吃了。”
青山沒頓了頓,繼而說道:“這藥,用銀針試不出來。”
楚景離薄唇抿緊。
常人吃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若是笡兒吃了,定必死無疑。
這慕秋燕,怕是沒消了殺葉笡的心思。
怕是她知道他在防著她,畢竟葉笡用的一切東西,都會先試毒,再用。
楚景離眯了眯眼,不過他倒是開始好奇,慕秋燕如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
半月後。
入夜。
慕秋燕準備休沐,早該來侍奉的環兒卻遲遲沒來。
慕秋燕披上外衣正準備出去看。
東閣的門被推開,環兒低著頭走了進來,腳步匆匆直接撞到了慕秋燕的懷裏。
她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手裏的木盆掉在了地上。
草木灰撒了一地。
“怎麼急忙忙的。”
慕秋燕一出聲,環兒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抓住了慕秋燕的褲腳,臉上血色盡失,“夫人,我……”
“莫怕,起來說。”
“剛剛我去取草木灰,路過蓮園,看到王妃……”環兒牙齒在打顫,“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慕秋燕大步去關緊了門,回頭蹲下身來,“環兒,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不敢亂說啊。”
這種話說出去,一旦錯了可就隻有死路一條。
“夫人,你要救救我啊,王妃她也看到我了!”環兒渾身都在抖。
慕秋燕斂眸,“那你看清楚沒有,和王妃在一起男人的會不會是王爺?”
“不是。”環兒大哭出聲,“那男人穿著杏黃色龍紋的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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