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繼續說,我忙回答道:“我們不在這久留,是要去京城找人的。”說完我就後悔地想咬自己舌頭,萬一他再問我找什麼人,能否幫忙之類的,又是給自己添麻煩。
沒想到他卻並沒有這麼問,而是一副很憂愁的樣子說:“去京城?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等到了城門處估計城門已經關了。我雖然很得皇上賞識,可也不能為你們破例下令讓他們開城門。”
我哭笑不得,隻當他在開玩笑。就你,還下令開城門?也得你先有這個能力啊!當然,我是不會這麼說的,我很耐心的解釋道:“所以,我們決定先在這裏歇下,明日再趕路,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天色不早,公子還是也早點回去歇息吧。”
“啊,好吧。那兩位姑娘好好休息,明日再見了。”他終於打算走了。
我腹誹道:還明日再見,再見個屁啊!明天一定要趁早走,再不能聽這話癆的廢話了。我衝他點點頭,便和小莊一起上樓。剛轉過身,邊聽他在那自言自語:“對了,還有兩個人沒審呢,又可以捉弄人了!哈哈哈……”
我聽得滿頭黑線,回頭一看,隻見那話癆已經一蹦一跳地出了客棧。小莊在旁邊“嗤嗤”地笑:“這人還真有趣!”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明明就很招人煩。
“確實很有趣啊!”小莊衝我說道,見我奇怪地看著她,便低下頭不說話了,隻是仍在那忍不住地笑。
趕了一天路,白天還不覺得,一到晚上便累得不行,躺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夢鄉。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問:“你會怪我嗎?”怪誰?我為什麼要怪他?索性沒有再聽到這種奇怪的話,一覺睡得倒也安穩,連帶著早上也醒的特別早。
一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的,我吩咐小二做些可口的飯菜送上來,叫起還在酣睡的小莊,打算吃完飯趁早趕路。哪想到等我們吃過早飯收拾好東西,剛一下樓,就碰上了昨天那位話癆。他正站在那與掌櫃說著什麼話,隻瞧見掌櫃滿臉堆笑地左一句道謝,右一句“全仰仗大人”了。
我扯了扯小莊,她奇怪的看我,我用口型示意她別出聲,準備從一旁悄悄出去。誰知剛走到話癆身後,他就轉過身來,笑的比太陽都燦爛:“兩位姑娘好早啊!也對,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嘛!兩位這是打算趕路?”不等我們回答,他又接著說道,“其實兩位不用這麼急的,天色還這麼早,從這裏到京城頂多兩個時辰了,快些一個半時辰也到了,還恰巧能趕上吃午飯。我們遇上也是緣分,不如就送你們一程,將你們送到城門口,免得你們兩位姑娘家又遇上什麼麻煩。”說著,便車過小莊的包袱,打前出了客棧。
我站在原地聽得目瞪口呆,對他的口才那是歎為觀止,直到小莊招呼我跟上去。
一路上,我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聒噪,便把頭探出馬車去看路兩邊擺攤的。馬車走得不快,足夠我一一瀏覽攤子上那些玩意兒了。突然,一支對花簪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忙叫馬夫停車。我下去拿起那隻對花簪,對花一朵紅色一朵是紫色,是很普通的絹布紮成的,在繁花的簪子中算是最不起眼的了,卻讓我覺得很有意義。我剛打算付錢,攤主就說:“這是我自己做的花簪,家裏兩個女兒一個喜歡紅色一個喜歡紫色,非讓我把這兩朵絹花做成一隻簪,本還想肯定賣不出去呢!若合姑娘眼緣,就隻管拿去吧!”
這話讓我想起我和姐姐小的時候,也從來都是我放我的紙鳶,她捉她的魚,從來都沒有共同的愛好或喜愛的事物,如今這麼一支對花簪倒是勾起了我的念想。想到這裏,我不禁暗下決定,等到這次回去,一定要想辦法打聽姐姐如今的下落。
我道了謝,還是悄悄留下了一兩銀子,再次上了車。等把我們送到城門口,這話癆倒是爽快了一回,隻道有緣再見便離去了。我是巴不得耳根能清靜了,倒是小莊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還衝他揮了揮手。
我盯著小莊看了好一會,直把她看的臉都紅了。我心道一聲“糟糕!”這丫頭該不會思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