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他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說道:“那丫頭出來後就好生看著吧,別再讓她陷入這種狀況了。”

“嗯?”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才知道她是在說小莊,“你很關心她嗎?還是你還在為貿然把她帶進去而……”我忽然頓住了,問這麼多幹嘛?

他也怔愣著,似沒料到我會這麼問,又似在我突然停住話音後不知作何反應,我一看趕緊打哈哈的笑道:“放心,雖說跟您老比差點,但我們也都是福大命大之人,不會有事滴。”說完還用手背狀似很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嗬……”他突然搖搖頭笑了。

我也尷尬的笑笑,靠著樹幹坐了下來,然後他也挨著我坐了下來。一時間再次陷入靜默,唯有山風吹過發出奇怪的聲音,在這朦朧的夜色裏本該是讓人覺得陰冷詭異的。可不知為何,許是身邊有人的緣故,隻覺得被這種黑暗包圍著,格外安謐。

等了許久,就在我等不及就要進入陣中之時,三哥他們出來了。

“快走!”我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先生便一把拉起我往山下跑。

我扭頭沒看到小莊,正想折回去,突然脖頸一痛,一股酸麻之意便從脖頸處鑽入了腦子裏,連帶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的癱軟下去,很快便失去了意識,連讓我罵一句對我下這毒手的人的時間都沒有。

興許過了一段時間,也興許隻過了片刻,我痛苦的睜開眼,再次發現上方是我那雕花床上懸掛的紗幔,仿佛剛才在北山上的情景都是我做的夢。我正要起身,那股酸麻之意便再次襲來,還沒緩過勁的我再次被迫陷入了黑暗。

這一睡的時間可不短,到我醒來時已是第三日正午了,我揉著酸疼的脖頸,拖著沉重的腦袋用了些粥。填飽肚子後,心中的疑惑與無法對被下黑手感到釋懷,驅使著我去找三哥,哪想到三哥不在。我一問小箏才知道,原來今天一早劉煜便帶著侍從回京了,三哥竟也跟著回去了。於是我隻好來到先生這裏。

“臭老頭!”我怒氣衝衝地闖進屋,正對上先生那雙瞪得跟牛眼似的眼睛。

“什麼!”先生就是先生,多年在他的淫威下,這一聲後仍是讓我不由得收斂了起來。

“香小夥子,”我討好地換了稱呼,然後便麵帶委屈的說道,“我沒招您老吧,何以對我痛下黑手,我這嬌軀弱體一旦……”

“你得得得,好好說話哎我的祖宗。”先生受不了的道。

我一看把他寒磣夠了,也就見好就收,坐在椅子上問道:“那天在北山上到底怎麼回事?你又幹嘛把我劈暈?”

他急忙道:“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怎麼就知道是我把你劈暈的?”

“不是你是誰?”我可不覺得除了他誰能讓我一下子昏睡那麼久。

他辯解道:“當然不是我,你腦後又沒長眼睛,憑什麼說是我?”

我一看這麼爭來爭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便直接問道:“那你說是誰?”

“你三哥呀!”

“我三哥?”怎麼會呢?

他看我一副懷疑的樣子,忙說:“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走,肯定是怕你醒來去問他不好交代。”

話是如此,可我仍舊半信半疑,心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趁三哥不在嫁禍於他。不過這些如今說來意義也不大,我便接著問他:“那你們在陣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小莊呢?”

他歎了口氣道:“這一進陣肯定是會被那北沅賊知道的,哪知道提防著提防著還是差點被抓住。”

聽他一解釋,我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原本進了那片林子,先生和三哥就知道林子外肯定有北沅人在那埋伏著就等著守株待兔呢,便決定分頭行動,由三哥去引開他們,先生趁這空去尋關押小莊的地方。哪成想對那地方本來就不熟悉,又要警惕著北沅士兵,費了很大功夫才找到幾間比較簡陋的屋子。隻是先生還未斷定小莊是否在裏麵,引開北沅士兵視線的三哥竟陰差陽錯也繞到了這裏,這下可炸開鍋了,隻好先出來。好在他們也不會輕易出陣,就算出了陣想必也不會貿然追下山來,如今北山下也有我們派了兵把守。

見我不說話,先生安慰我說:“你也別難過了,這次全當是去探路了。”

我心裏正覺得老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便聽他又拍著胸脯保證:“嗨,不就是把那女娃娃救出來嘛,什麼難事?包我身上了!”

我一聽這話,也被他那語氣感染了,便說道:“行,那就包您身上了,我相信先生的能力!”

說完我便走了出去,隻聽他在後麵嘟囔著什麼“要不是你三哥那呆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