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似乎覺察到了我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ANGEL顯得不無關心。
“我有點兒暈車——”我裝做不是很難受的樣子,說著。我知道我隻能這麼說,這個時候,我還是老乞丐,我告訴自己我是老乞丐!而不是其他!
“那我們下車走走?”ANGEL提議著。
“好的啊,正好去吃點什麼。”我微微的笑笑
ANGEL也笑著向我,點點頭。
車子正好在一家西餐店門前,停了下來。
走進店裏,心裏才舒暢了許多。其實,我並沒有什麼胃口,無論從身體上來說,還是從jīng神上來說!從身體上,天天朝肚子灌藥灌飽了,從jīng神上來說,有ANGEL在旁邊,秀sè可餐!所以隨便叫了點點心,一杯COFFE,ANGEL竟也是。
“你沒有事了吧?”ANGEL確實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女孩子。
“沒事,隻是暈車而已!你不知道,我老乞丐走路走多了,不習慣坐車的。”ANGEL一下子被我的幽默逗笑了。
現在,ANGEL就坐在了我的對麵,我終於可以直視她的眼睛了。
她的眉毛很細長,絕不是經過了化妝,古人說美女是“深顰翠娥眉”,用在ANGEL的身上,倒是恰如其分。她的眼睛很純淨,就像是清明的chūn水一樣,這讓我想起了烏克蘭作家弗蘭棵科的詩歌《你的眼睛》中的詩句:你的眼睛是清泉/它的希望的光照著我/通過流水閃爍/宛如水底的珍珠。ANGEL眼睛的眸子很黑,像是藏著隱隱約約的什麼東西一樣,至於是什麼,目前漢語裏似乎還沒有這個詞彙。可以這麼說,如果你看過ANGEL的眼睛的話,你就會覺得看到了希望一樣,看見了在別人的眼裏所看不到但又寶貴的東西,你會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這種陌生讓你激動或者感動!而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在說話,或傾訴,或呢喃。
我發覺我是愛上了這雙眼睛!
我真的是失態了!
侍者什麼時候把點心端上來了?我竟然不知道。而ANGEL已是滿麵緋紅了,我一時不知所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COFFE就像拿著一塊遮羞布一樣,遮掩了一番。倒是ANGEL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扯開了話題,氣氛也就輕鬆了!
ANGEL跟我說起了她的家裏,原來她爸爸是一家公司的副總裁,而她媽媽也是部門經理,本來她可以去幫他們的,但她就喜歡模特這一行。以ANGEL的條件,當模特的話,當然不在話下。我突然覺得我跟ANGEL如果說是天使跟乞丐的話,當真是一個沒有難為誰的鮮明對比了!
ANGEL對我說了很多,而我對自己卻什麼也不說,她也沒有問什麼!隻是覺得像是欠了ANGEL什麼一樣!有時候我甚至想衝動的告訴ANEGL我的一切,但我竟感覺異常的害怕!我極力讓自己相信:我還是老乞丐!
我對ANGEL講起了那個乞丐故事的後傳。
我說:“你知道嗎?後來那個乞丐竟娶了那個富家小姐!”
“是嗎?為什麼啊?”ANGEL似乎很感興趣。
“因為某種原因,乞丐救了富家小姐的命啊!”我想ANGEL詭詭的一笑。
“什麼原因啊?”ANGEL追問著。
“嗬嗬——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問他吧?”我搪塞著。
“一丘之丐,算了。”ANGEL笑的很是開心。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殺手應該算是時間了!一切美好的的時光,美麗的事物都在它的懷裏死去,成為過去!
終於,到最後我跟ANGEL不得不告別了。
在西餐店裏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漸漸的覺得累了,頭腦有點暈旋起來,胸口鬱悶。我不想讓ANGEL看到我的臉sè蒼白起來,最後我說我的兄弟可能會到我住的地方去,時間不早了。我看見了ANGEL眼裏的疑惑,但她沒有說什麼,隻說:好的啊!下次再見!
坐車到花木公園的時候,我下了車,ANGEL從車廂裏伸出頭來,微笑著向我揮手,我朝她揮揮手,看著她在車上離去,心中毫不傷感!
ANGEL說下次再見!下次是什麼時候?還會不會有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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