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喬僑躺在病床上,額頭被紗布包裹纏住,麵色慘白,床頭地藥液滴落著,心電圖也是平穩起伏。
歸海一軒一直守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低喃著;“對不起小喬,對不起,我差點就……”
差點就害死了她,然而這句話卻噎進肚子裏。
護士推門走進來,翻看病曆;“請問您是這位小姐的家屬麼?”
歸海一軒起身,微笑;“是。”
“這位小姐的胎兒保住了,算算幸運的,隻不過傷在頭部,會有間接性失憶的可能,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歸海一軒驚訝;“她懷孕了?”
護士疑惑地睇了眼他;“您不是她丈夫麼?您不知道?”
歸海一軒怔了怔,說;“抱歉,她並沒有告訴我。”
“您好好陪著她吧。”護士說完,離開病房。
歸海一軒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喬僑,走到床邊坐下,沒一會兒,喬僑睫毛顫動著,緩緩睜開眼。
“小喬,你醒了?”歸海一軒握住她的手。
喬僑逐漸看得清周圍的景物,直到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聲音虛弱;“我……在哪,你是誰?”
歸海一軒溫柔一笑;“我是你……丈夫。”
“……丈夫?”喬僑愣著,可一要想事情頭就疼。
歸海一軒伸出手截住她欲要去觸碰傷口的手,說;“想不起來沒關係,過去的就過去了,現在的你,是重新來過。”
“可我是誰?”
歸海一軒見她連自己都不記得,垂下眸,想著什麼語氣輕柔笑道;“你是……喬安娜,我的妻子,你放心,我會帶你回法國養傷。”
喬僑仍是疑惑著;“法國?我怎麼了嗎?”
“嗯,是的,法國是我們相遇的地方,沒什麼,你隻是不小心摔倒了,碰到腦袋忘記了一些事,不過沒關係,你記得我就好,我是歸海一軒。”
“歸海一軒……好熟悉的名字。”喬僑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說道。
“當然熟悉,好了,在這裏乖乖等我噢。”
喬僑點頭;“嗯。”
歸海一軒起身走出病房,喬僑的視線望出窗外,她叫……喬安娜嗎?為什麼她不記得了?
歸海一軒給自己的母親打了個電話,電話打通後,玉慧著急地問;“一軒啊,你去哪兒了,兩天沒回來了。”
“媽媽,我要回法國了。”
玉慧聽到自己兒子要回法國的事,愣著;“你……你要回去?”
“是,我有必須回去的理由。”
玉慧聽他口吻堅定,想著他留在堯城還不如去法國,隻好應允了;“好吧,那要不要跟你爸爸說一聲?”
“爸爸那兒就由你說吧,就這樣。”
歸海一軒結束通話,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這一次,他要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
一周後。
歸海一軒被給喬僑辦理了出院手續,並且也給她弄好了新的身份證跟護照。
走出醫院便有專車接送,歸海一軒親自替她打開車門,兩人坐進車內後,便讓司機朝著機場開去。
一路上,喬僑的視線都落在車窗外,不知道為什麼空蕩的內心對這個地方會有眷戀不舍,而她丟失的記憶,似乎是有什麼她想要珍惜的人。
蕭禦琛坐在車內,視線落在窗外街景上,他仍沒有摘掉無名指上的戒指,而另一枚戒指就扣在他戴著的手串上,開車的白宇從後視鏡看了眼,也沒有說話。
都一個星期過去了,五爺不在後,喬僑小姐一點下落都沒有,總裁整個人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漠然地收回視線,垂下眸戴上藍牙耳機打開平板。
車窗外,與他擦肩而過的車輛上,本是靠在車窗地喬僑忽然抬起頭,看著那棟帝諾大廈。
歸海一軒眉頭蹙了蹙,握住她的手;“看什麼呢?”
喬僑收回視線,搖搖頭;“沒有呢。”
歸海一軒將她攬入懷中,聲音輕柔;“都會過去的。”
喬僑僵硬地靠在他懷裏,眼神空洞。
蕭禦琛回到藍山別墅,女傭長走過來;“蕭總,少爺他已經幾天沒有去學院了。”
“他呢?”
“還在房間。”
蕭禦琛走上樓,來到喬宸宸的房間沒有敲門,推開門就看到喬宸宸偷偷地擦拭眼淚,見到蕭禦琛時抽鼻子;“爹地,你回來了。”
蕭禦琛走到他身旁坐下,摸著他的腦袋;“為什麼不去學院?”
“我不想去,他們會說媽咪死了,我不要去……”
蕭禦琛眸子黯淡沉下;“她還活著。”
“真的嗎?”
“嗯。”
喬宸宸重新振作起來,說;“那我們一定要找到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