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狹窄小巷隻能用髒亂形容,周圍居民房都是出租得多,窗對著窗,亂搭的電線如蜘蛛網般連架在路燈穿行過道,路邊堆滿垃圾的垃圾桶還沒人處理。
走進一棟出租樓,樓道口牆粉已經脫落,角落陰暗潮濕。
鄭琳走上三樓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窄小客廳內散發著煙酒的惡臭,桌上全是啤酒瓶,煙頭已經堆滿煙灰缸,掉落在桌上。
沙發上坐著的青年隻穿著一條褲衩,葛優癱地倚在沙發看電視,聽到門開動聲音轉頭看了眼,說;“姐,你可算回來了。”
鄭琳看著自己這個弟弟,眼底奮出強烈的不滿,鄭江今年剛滿20歲,因為高中輟學就一直混跡在社會上,不工作成天無所事事,隻知道叫自己要錢。
“讓你去找工作你不去,沒錢了就隻會找我拿?”鄭琳已經忍無可忍。
然而這時從房間走出來的五十多歲男人讓鄭琳愣著,他聽到鄭琳這麼譴責弟弟,態度也不好;“你這樣跟你弟弟說話的,你弟弟找你拿錢怎麼了,你不是混得不錯麼?聽說你辭掉了老師的工作吧,還有,你手上的表是名牌吧?”
鄭琳麵露懼色,下意識將手藏在身後,她平生最怕的就是她父親,父親是重男輕女的表現,從小到大他隻疼兒子不疼女兒,他認為女兒就是倒貼給人家的,始終要嫁出去拿彩禮,還得養弟弟。
鄭江也從不會幫鄭琳說話,即便父親罵他他都跟個外人似的坐在那。
鄭父走上前,雖然五十多歲,但因為幹活的原因身體也是健壯,他哼的笑著;“我就知道你跟那個女人一樣有出息,仗著有幾分姿色,總有不少男人願意給錢,是被包了吧?還是出台了?”
鄭琳麵對父親語言上的“侮辱”,就算氣得臉色蒼白也咬緊唇不說話,他口中的女人是她母親,鄭琳這輩子最憎恨的就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有一個嗜賭嗜酒還家暴的父親就算了,還有一個當了“坐台”的母親。
“琳琳啊,你弟弟要娶媳婦兒,也要買房買車吧,你既然混得不錯,就多少幫你弟弟些,你吝嗇這些錢有什麼用啊,反正你這姿色也是能找到個有錢的男人嫁了,嫁不了當小三也行啊。”
“爸,這是您對一個女兒說的話?”鄭琳震驚極了,這居然是從一個父親口中說出的話。
鄭父嗬嗬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貨色,你跟你媽就不是一個樣?你要是老實本分的話,你辭職做什麼,你身上這條裙子不是穿來勾引男人的啊,你戴得起這麼貴的表?”
母親的背叛讓她父親憎恨女人,認為隻要是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那都是不幹淨的,哪怕自己女兒他也是這麼想。
鄭琳緊握的拳頭微顫,仿佛被揭穿醜陋的麵目和想法般不願去承認也不甘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