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明嶦的傷說重不重,被阜征扯斷了右手,腹部也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看著很很嚴重,但是卻不算致命,隻是如果不是白舒寧回來的及時,他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白舒良來到之前為阜征布置的病房,現在尋明嶦正臉色慘白的躺在醫療艙裏,雖然已經飲用了補血劑,但是作為一個運動不多的室內工作者,他的新陳代謝顯然比一般人慢很多。

“老師,你感覺怎麼樣?”白舒良雖然擔心,但是看到尋明嶦的傷口後開始不自覺的分析——身上明顯的傷口隻有兩處:右臂斷裂處傷口非常不規整,邊緣沒有燒傷的痕跡,隻是肌肉嚴重變形,看來是被外力撕扯導致的;腹部雖然已經愈合大半,但是跟手臂上的傷口相比是截然相反的平整。隻是白舒良想不明白,以嚴重程度來說,右臂明顯是要大於腹部的,可是兩邊的愈合速度居然差不多,難道是體質的問題?

尋明嶦的回答打斷了白舒良的思路,“舒良……我還好,阜上將怎麼樣了?”他剛醒,還不知道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提到阜征,白舒良的心情又沉了下來,他故作輕鬆的微笑:“嗯,沒什麼大事,您還是先安心養傷。”

尋明嶦因為受傷精神不濟,也就沒發覺他表情的不自然,隻是微微闔眼,“我把大概情況給你講一下,你好好排查一下阜上將是身體的哪裏出了問題……地下室裏那些機器你大概都會用,有什麼問題再來問我就好了。”

“好的,您說。”

“今天早上做完複查的以後,阜上將沒有馬上離開去做複檢,他說有事要問我,可是當他走到我麵前時,突然用右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嚇了一跳,伸手打他時,他扯掉了我的右手……我痛暈了,之後的事情也不知道了。”

“征哥哥說有事要問您?”白舒良一下抓住了關鍵詞彙,“所以說,他襲擊您的時候是清醒的對嗎?”

“……恐怕是。”尋明嶦苦笑,“舒良,你說會不會阜上將……他怎麼說?”

白舒良沒有回答,他現在腦子裏亂的很,按照尋明嶦的說法,阜征像是出於自己的意誌做了這些事,可是怎麼會呢?他不願意相信。

“舒良?”

“我還沒有問征哥哥呢,老師,您別想那麼多了,先好好養傷吧。”白舒良回神,神不思蜀的辯解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白舒良拿出紙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預言中的事情寫了下來,然後把自己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和目前已知的證據列出來,一一對應的畫上代表關聯的箭頭,試圖整理出思路。可是畫著畫著,線頭就亂成了一團。他煩躁的把紙揉成了團,起身去地下室,他想做做魔藥靜心。

除了當天深夜回來帶走了尋明嶦,之後一連五天,白炎赫都沒有回家,白舒寧也聯係不到他。第六天時,白舒寧去接了尋明嶦回白家繼續休養,卻依然不見白炎赫的身影。白家幾個孩子看上去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但是恐慌的心情在每個人心中悄悄蔓延。

小心翼翼的把高級緩釋劑倒進瓶子裏,白舒良長舒一口氣,這幾天他的工作效率從之前的一天六七瓶中級魔藥直接飆升到一天四五瓶的高級魔藥。果然壓力是工作的最好動力,他自嘲的想,抬起頭才發現白舒晴不知道在實驗室的門口站了多久。

“二姐,你怎麼過來了?”

白舒晴看他結束了,這才走進來,“你不是說終端摔壞了嗎,今天新的到了,我給你送過來。”這種小事其實是不需要白舒晴親自跑一趟的,但是她心情焦躁,就想走一走。

“謝謝二姐。”白舒良接過新的終端,卻沒有注銷之前的那個終端的使用權,而是改成了親子模式。

設置完終端,白舒良就沒再出聲了,白舒晴顯然也沒有聊天的心情,實驗室一時間隻有機器運轉發出的聲音。不過這樣的靜默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白舒淵闖進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