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重重歎口氣,我也重重歎口氣。
在家裏張羅一桌可口的飯菜,大部分都是廚娘做的。
我和婆婆也下廚,各做兩個拿手菜,宇桁喜歡吃白酥肉,但是我媽不在這,廚娘不會做這樣的老式菜,於是我做。
我跟媽學了幾手,雖然沒有媽做的好吃,但也還可以。
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一桌子各色菜肴也都整治的差不多,婆婆已經到門口看過幾次,隻是人還沒有回來。
我本來要給溪宸打電話問問,但被婆婆阻止。她說現在公公總是沒事找事,如果我們打電話過去問,他會覺得不信任他,去接個孩子還要問!
……
惹不起,隻能電話不打。
但應該到家的時間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幾個人還是沒回來!
“我來問。”婆婆也等不及,主動打電話給溪宸。
接通後免提,溪宸在對麵一遝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忘記給您和萱萱說了,我們現在醫院給爸爸檢查身體,再有一個小時能到家。”
電話裏不方便多說,掛斷電話等他們回來再問。
盡管我們都想不通,本來說什麼都不願意去醫院做檢查的公公,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但想通總是好事情,我們還是挺高興。
一個小時後,外麵響起車聲,他們回來了。
幾個人進門都麵色凝重,宇桁也沒有像往常回來似的給我們一個大大的擁抱,隻淡淡的打聲招呼,兩隻手始終都扶著爺爺。
溪宸眉頭皺成疙瘩,扶著父親另一邊的胳膊,公公低著頭,從來都是挺直的背現在弓的像煮熟的蝦子。
也隻一天沒見而已,前天還在器宇軒昂的罵人,現在卻像名風燭殘年的老人。
婆婆見幾個人都是這副表情,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我急忙扶住她,婆婆聲音顫抖:“醫,醫生怎麼說?”
三個人誰都不回答,隻是搖頭,唉聲歎氣。
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心想不會是大病吧?千萬不要是絕症啊,哪怕是再能鬧騰,脾氣大也能接受,隻求不要是絕症!
這一瞬,挨過的罵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公公曾經對我們的好。
“宇桁扶爺爺回房間,溪宸你和她們說。”
祖孫倆同樣沉重的步伐往房間走,走上樓梯,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溪宸臉色馬上就沒有那麼難看了。
他小聲道:“和我們猜想的一樣,小腦萎縮,腦血栓前兆。”
……
我和婆婆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雖然這種病也不好,但總不至於送命,更不至於像天塌下來的樣子。
“去書房說。”
到書房關上門,溪宸告訴我們。
今天早上他要去機場接宇桁,公公也要去,於是就一起去了。
到機場等待接機的時候,公公又因為一點小事就當場發火,給溪宸罵的狗血淋頭。
那可是國際機場,不是在家裏被罵一通也就罵了,溪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隨行的保鏢越勸,公公罵的也就越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