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第一次參加董事會,才知道董事會的成員和大清後期的八旗子弟也沒多少區別。都是躺在功勞薄上打算世世代代吃下去的寄生蟲而已。
會議室又重新亂了起來,小舅媽那邊的親戚並不像小舅媽一樣隨和,好說話。
見白家人開始爭權奪勢,也不甘落後對小舅媽咄咄相逼:“姑媽,您不能讓小姑丈胡來啊,不管張家人白家人都是他們家的人,如果大權落到他們手裏,人家吃肉我們米家還湯都喝不上。”
“就是,小妹你不能看著不管。”
“小妹你快點反對,別幹坐著不說話……”
這些人的嘴臉都差不多,全都是一些利益熏心的家夥。小舅媽臉色越來越差,這些人卻當做看不見,仍然在不停的催促,甚至有人去推揉她……
“住手。”
“滾開。”
我和董事長異口不同聲齊齊喊了一嗓子,動作幾乎一致撲上去——我推開那人,小舅抱起搖搖欲墜的小舅媽衝出會議室。
董事會不歡而散,但事情並不是結束。
小舅沒有給小舅媽送到醫院,而是直接帶回家,家裏常駐有醫生,拿出一顆黑乎乎的大藥丸給小舅媽服下。
過了好一會兒,她臉色終於恢複一絲血色,歉意的對我笑笑:“對不起啊萱萱,因為我們讓你難堪了。”
“您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握住她的手,冰涼的讓人害怕。
小舅媽搖搖頭:“沒事,我這是老毛病,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歇一會兒就行了死不了。”
“董事會的情況確實挺複雜,我慢慢給你說……咳咳……”一連串的咳嗽使她麵色潮紅,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說不下去。
小舅體貼的幫太太順後背,遞上水杯,又用毛巾輕輕擦去她留在唇邊的水漬,這才柔聲安慰:“你好好休息,我和她說。”
“嗯。”小舅媽乖順的點頭,然後小舅帶我出來,順手關上臥室的門。
“跟我來書房。”
在書房小舅給我講了一個複雜的家庭內部爭鬥的故事,遠遠比我們家要精彩的多。
各種關係盤根錯節,牽一發就會動全身。
偏偏每個枝節都不老實,一個個全部都蠢蠢欲動想從樹枝變成主幹!
但還不是脫離家族,自己出去另立門戶的那種,那些人隻想占據權利和金錢,心裏眼裏也隻能看見自己的利益,對別人都視若仇敵。
小舅媽就是爭鬥的犧牲品。
當年小舅媽嫁給小舅的時候是奉父母命,但婚後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是相敬如賓比較和諧。
這時候小舅接手了白家的娛樂公司,當時還隻是一間小小的公司,白家生意眾多,中心並不在這裏。
接手後他改變經營策略,號召大家入股采用股份製。
白家米家都不差錢,每人也是隨便投個十萬八萬當玩一樣給白術個麵子。
但誰都沒有想到,幾年後原本很賺錢的生意不斷縮水,而每人寄以厚望的白術卻把娛樂公司經營的風生水起,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