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但還得安慰婆婆:“您別急,還是坐下來等等看,就算急也沒用對不對?”
“我坐不住,萱萱,你說我們要不要通知楚玲的娘家人?”
……
這是個難題。
按說閨女早產,不管怎麼樣都應該通知娘家人,但楚玲早產是因為她那個不成器的丈夫,而她母親身體又非常不好。
就怕不通知若真有個萬一……
我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而如果通知,楚玲的娘家人也確實除了擔心,起不到別的作用。
“還是告訴吧,這樣的事情就算瞞的了一時,也瞞不過一輩子。”最後我打定主意,覺得還是告訴比較好。
就算楚玲的娘家人起不到什麼作用,但也是她的娘家人呀,人家也有知情權。
“行,這個電話我來打。”婆婆下定決心:“我是做長輩的,親家有任何怒火我都承受著,都是我治家無方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電話打過去,沒用上半個小時田楚玲的父親就趕到醫院:“楚玲呢?還沒有出來嗎?”
“沒有。”我搖搖頭。
婆婆十分自責,她把事情的經過和田父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問:“親家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蘇家能辦到就一定會同意。”
我最後一次見田父,還是在蘇溪豪和田楚玲的婚禮上。
還不到一年,他卻變的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當時花白的頭發,現在已經全白,原本也不高的個子卻因為背駝了好多,顯得更加瘦小。
田父伸出瘦骨嶙嶙的手,捂著自己胸口,老淚縱橫:“親家母,我田茂林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件事不能怪你我知道,但是我姑娘雖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卻也是我們夫妻倆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孩啊。”
“這段時間她在你們家,你們對楚玲是好的沒話說,隻是攤上這樣的姑爺……”田父哽咽的說不下去。
“您別激動,喝點水吧。”我遞過去一瓶礦泉水,田父顫抖的手接過,擰了幾下卻沒有擰開。
“我來。”
我拿過來擰開瓶蓋,重新遞到田父的手裏。
“謝謝。”他接過喝了一大口,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我幫田父順著後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終於鼓起勇氣:“親家母,你剛才說任何條件我都可以提,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您提吧,隻要我們蘇家能夠辦到就一定沒有二話。”
“那好。”
田父的脊梁挺直了些:“我想等阿玲出了月子,就讓她和蘇溪豪離婚!”
“當初我們家收那三百萬的聘禮,現在隻剩下三十萬,我回去就把房子賣了盡量湊上還給你們……”
田父的要求顯然是婆婆沒有想到的,她思慮了一下,然後道:“親家你看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蘇溪豪雖然從小就在我家裏長大,但他的親生父母卻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