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一個人,白色的床單從頭蒙到腳,我隻看了一眼然後拔腿就走:“這個人不是溪宸。”
我在門口被愛麗絲攔住,她眼神陰冷:“你最好還是去最後一眼,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將要做你丈夫的人。”
“滾開——”
“你別後悔。”愛麗絲說完讓開,我還沒等邁步胳膊被張書鳴拽住:“萱萱不要這樣,過來見溪宸最後一麵吧。”
他說到最後幾乎是泣不成聲,而我隻覺得好笑。
那個人又不是蘇溪宸,見什麼最後一麵?
“鬆開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我狠狠甩開張書鳴的手,疾步走在異國醫院的走廊上,邊走邊用英語喊:“你們的愛麗絲醫生有問題,她是個大騙子,她把我未婚夫藏起來卻安排給我一具別人的屍體……”
我吼的聲嘶力竭,但一滴眼淚都沒有掉,我不悲傷啊,死的又不是蘇溪宸我悲傷什麼?
很快,走廊盡頭一隊金發碧眼,手持電棍的警察模樣的樣向我衝過來,粗暴的將我雙手背在身後,然後嘴裏還嘰裏咕嚕說一些我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放手,你們鬆開我。”我很憤怒。
“你們這些混蛋,雜碎……餐廳遭到恐怖襲擊的時候你們裝死,現在對付我一個女人卻出現的這樣迅速?這就是你們的民主?混蛋,不要臉……”
話沒喊完,突然頸後被重重的擊打,於是我眼前發黑,想掙紮身體卻根本不受控製倒下去!
……
等我從黑暗中醒來,發現自己仍然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隻是感覺冰冷異常,冰冷的寒氣一直鑽進身體裏的那種。
身下是堅硬的水泥地麵,我從地上爬起來,雙手觸摸之處也同樣是堅硬粗糙的水泥牆麵。
這是哪兒?
“有人嗎,人嗎,嗎……”
沒有人回答我,隻有四周空洞的回音。
眼睛這時也逐漸適應了黑暗,我身處一間小小的禁閉室裏,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鐵門能夠和外界溝通。
鐵門上還有一個長方形,小小的活動隔板,隔板上有幾個透氣口能透進來微弱的光亮和空氣。
我“啪啪”拍打鐵門,不停用英語抗議:“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關我!”
“吧嗒”鐵門上隔板打開,一個碩大的肥臉豁然出現在眼前:“嚷嚷什麼?東亞病夫,老實點。”說完隔板關上。
我都要氣炸了,在一百多年後被外國人用中文侮辱,被稱作“東亞病夫”?
這個國家到底是有多麼歧視中國人?
越氣憤的時候越冷靜,這是我從小就養成的能力,我沒有繼續拍打鐵門,而是在身上四處找尋手機。
還好,手機在,那張廖外交官的名片也在。
我往廖翊的手機裏發了一條信息,將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然後撥通小小的號碼。
小小告訴我她已經在警察局,很快就能夠讓我出去。
掛斷電話隻有幾分鍾的時間,鐵門就打開,剛才那個肥胖的外國女警察吊著三角眼,很不情願的讓我在釋放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