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派張聞溪,請賜教。”
話音落,莊正清攻上來,起手仍是睚眥,張聞溪閉上眼,空氣的流動讓她反應更加準確。
再睜眼時,聞溪劍與天龍劍相敲,竟是睚眥對上睚眥。
“你怎麼會我飛龍劍派劍法?”莊正清問道。
夏正維驚呼,一句蠢話險些說出口,龍九子招式皆要注氣,張聞溪習得,總不會是莊正清傳的,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一出。
更驚奇的是楚珵,那時在通蔭山相見,張聞溪雖會使用無名點穴手,卻當是機緣巧合,如今看來,張聞溪天賦異稟,可以納百家所長。
短短的功夫,張聞溪與莊正清睚眥必報,狠狠咬死,劍聲不絕於耳。
睚眥,睚眥,莊正清注意到,張聞溪也是滿手握劍,這是其它門派的習慣,他臨時變法,食指翹出來,劍鋒有了不同的感覺。
切磋可以使人進步,張聞溪雖學了睚眥,卻並不改變習慣。
臨時抱佛腳,有時候不如遵從自己。
又是一招睚眥,張聞溪將莊正清打回去,她的睚眥顯然已占上風,飛龍劍派四人組握緊拳頭。
“莊正清,可別丟了飛龍劍派的臉。”
“不能讓這個偷學的小人踩在我們門派頭上!”
楚珵在一旁斜乜他們,偷學?小人?這幫沒見過世麵的孩子,一個武學奇才竟就被這麼糟蹋了。
都說知音難覓,伯牙絕弦,這千裏馬要是遇見不識貨的也得給氣死。
擂台上的凶險,隻有莊正清自己知道,他自幼習武,正強好鬥,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此時的張聞溪,一招睚眥,已經將他碾壓。
一個連外門都不是的偷學者,憑什麼要輸給她。
莊正清血氣上頭,知道不能再用睚眥糾纏。
他知道蒲牢對張聞溪不管用,狻猊會引起張聞溪瞬間反擊,選擇用負屭近身纏鬥。
負屭如跗骨之蛆,如被黏上,很難脫身,且劍招拆當不在話下。、
張聞溪卻沒有躲閃,負屭一招,實為身法,容易習得,便以負屭對負屭,莊正清眼見不妙,又負屭離開,距離張聞溪甚遠,張聞溪也沒有追,等著下文。
“飛龍劍派這個小夥子的氣質變了。”遠處,至清道長與則魚站在一處,正觀察著這場比武。
四周變得寧靜起來。
“不會是那招吧?”範正飛問道。
東宮羽麵色動容,飛龍劍派弟子都有修龍族真身,分為蒼、應、螭、行、蜃,卻很少見,難練程度不比狴犴要弱。
使用龍族真身,要燃燒內力,張聞溪聽說過,莊正清的內力卡在神明界已有兩年,心下沒有懼怕,持劍向前。
白天張聞溪和莊正清說的,他未必每句都能聽的進去,但是有一句莊正清實打實的想了。
張聞溪說,有的時候想開了,武功自然就上去了,要多動動腦。
龍族真身不過就是燃燒內力的功法,已經說的很清楚,他想通的正是這個。
創始掌門的狴犴,是“是”狴犴,但是也是因為他修的事蜃龍,那兩個影子中的一個,也並非一直是真的。
他知道,因為他修的也是蜃龍。
“是蜃龍真身。”夏正維驚呼。
戰鬥也戛然而止,張聞溪睚眥相逼,莊正清的劍應聲斷裂,劍氣在他的衣服上劃出一道口。
“怎麼會這樣。”莊正清不敢相信,台下幾人也麵麵相覷,唯獨東宮羽看得懂。
莊正清的內力與張聞溪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劍招、功法都沒錯,可是臨時抱佛腳,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確實是不管用。
用睚眥對抗睚眥,張聞溪給自己惹上一個大官司。
比武切磋已經結束,至清道長不再觀看,之後或許能用這件事賣張聞溪一個人情,讓她來幫忙的幾率也就更大一些。
“聞溪姐姐,劍氣現在這麼強。”顏盛亦一副羨慕的眼神看著張聞溪。
“也沒有,還差的遠。”張聞溪道:“幾位若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
她招呼自己人離開,莊正清一臉迷茫的坐在擂台上,不敢相信事實,可此刻,他們卻已劃清界限。
“張聞溪,打傷我門派中人,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後會有期。”
飛龍劍派五個人離開,張聞溪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事兒,楚珵笑道:“沒想到女俠武藝如此高強,真是失敬。”
“去睡覺吧。”東宮羽對張聞溪道:“在這裏還好說一些,出了玉清教,一定要處處小心,飛龍劍派被掃了麵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原本要小心的是東宮羽,可此刻她的事情不值一提,火力全被張聞溪攬去,也是讓她少了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