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和老鐵一直沉默著看兩個女子哭訴,其實這個就是立場的問題,誰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但是罪魁禍首是杜長老和暴風嶺沒錯了。這時,之前治好了蟲蠱一直在馬車裏修養的王思雨顫抖著從馬車上下來,閃著淚花問她道:“王木蓉,你一直是這麼想的嗎?我們是一族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錯了,榮的是你們本家的人。”王木蓉冷冷道,“我們這些螻蟻隻想活著,對杜家俯首帖耳和對本家卑躬屈膝,這之間有何區別?”
王思雨問:“所以,你就甘心做一輩子的奴隸?”
“我們本來已經好起來了。”王木蓉聽聞她的話更加悲憤交加,大聲喊道:“本來已經好起來了!杜家對我們早就沒有從前那麼嚴苛,一切都在好起來。可是你們姐妹做了什麼?你們從暴風嶺偷走了人,還殺了他們二寨主的兒子,把我們王家那麼久以來的忍辱偷生都毀於一旦……”
她咬住顫抖的嘴唇,潸然落下淚:“都是你們,這一切都怪你們!……我們隻是想活著!榮的時候是你們本家,隕的時候,卻要我們所有姓王的替你們陪葬!憑什麼?憑什麼!”
聽到她的話,王思雨悲傷的閉住了雙眼,兩行清淚從她絕美的臉龐滑落,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此時卻被逼的兵戎相見,她們有共同的仇人,卻在此刻鬥個你死我活,何等荒唐,又是何等悲哀。
王思純和王思雨無法指責王木蓉的出賣,但也無法苟同她的做法:“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法再做族人了。”
“我今天來也不是要跟你們姐妹敘舊的,我要你們為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王木蓉咬緊牙關,“你們要還是有點良知,就自裁謝罪,放王家一條生路吧。”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王思雨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姐妹之情。”王木蓉一揮衣袖,走出包圍圈,向包圍他們的人群後麵一輛馬車深深福身,“大人,是賤妾無能,沒能勸服他們,隻能請求大人處置了。”
王思純聽見她的自稱,驚得手足冰涼:“你!你竟然給人做了侍妾……我王家女兒,居然給人做了侍妾。”說到最後,眼淚如斷線珠子滾落,王思雨也淚流滿麵。
她心裏也不好受,她之前是被父母秘密送到了外祖家才幸免於難,等她醒來,本家一支早就被暴風嶺屠戮了幹淨,姐姐也被搶走。她和王管事好不容易潛進暴風嶺,救出姐姐,之後就過著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涯。
待風頭過後,他們也打聽過族人的消息,據說有旁支杜長老被扶植為本家,帶領其他族人投靠了布衣門。
可知道歸知道,親眼看見曾經的手足姐妹成了他人的玩物,心裏還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