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說他是沙場死神,敵手更是聞聲喪膽。

他生的漂亮,卻奈何這一世卻生的如此孤獨。

他是王的孩子,本該是天子之命。卻在戰場拚搏。

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他也不知道這樣大大小小的戰役他經曆過多少場、還要經曆多少場。

終於,他要死了,那個被稱為沙場死神的男人。

終於要結束他的時代了。

他已經麻木,已經疲憊,同樣也已經到了極限。

塞外最荒涼的地方,人口最少的地方,那裏曆來都是戰場,是奪人性命的地獄,是磨人心智的煉獄。

寒風襲來,鐵甲如冰一般。

鐵甲之內的襯衣早以被汗水侵濕。

鐵甲之外的寒風,濕透的襯衣早以剝奪了人體的最後一絲溫暖。

而鐵甲之上沾滿鮮血,那是敵人潑灑的熱血。

那帶有溫度的血液潑灑在鐵甲之上,冷卻、凝固。

再有新的血濺在上麵。

再冷卻、再凝固。

接連冷卻、接連凝固。

久而久之,這個被稱為沙場死神的男人的戰甲之上。

鮮血凝固,醜陋又恐怖。

似珊瑚一般層層厚重,又似融化的紅蠟,似烈火、又似熔岩。

他真的累了,他不想再拿起自己的刀。

他已經七天沒有停歇,同樣的七天沒有吃喝。

他穿的鐵甲厚重,再殺戰場上之後一個對手後,他終於要死啦。

也許是解脫,覺得自己沒有力氣,他已經麻木一般,他應該是要死了。

很難計算,他到底殺死了多少人,他剝奪了多少生命。

他總是,

麻木、冷漠。

現在,這一切終於可以停止啦。

一個神光的男子從天而降,來到已經力竭癱坐的男子麵前。

畢恭畢敬的對著已經在瀕死邊緣的男子說這話。

“戰神,您重生了。”

男子癱坐在荒涼之中,死屍遍地的沙場之上。

有些費力的抬頭看著天將的發光男子發問。

“你是誰?”

從天而降的男子對穿著血甲的男子依舊很是恭敬。

“戰神,我是天上的司命星君,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男子看著司命,眼神睜的很大。

司命星君?此世的他是凡人,而眼前的人竟然是天神司命。

看來自己是真的要死了,但是他麵對死亡,卻想的是想死在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國度。

他是凡人,他像落葉歸根,即便那裏的王上始終都是在利用自己。

男子在臨死前,跟回光返照一般,多巴胺有些高漲。

“天神司命!你剛剛說什麼,接我回家,回哪?”

男子困在自己的鐵甲之中,他沒有力氣掙脫自己身上的沉重盔甲。

甚至,他隻有最後一絲氣息,最後一絲人間的氣息。

司命用手拍著腦門,突然想到了什麼。

“忘了,忘了。現在你還是凡人,稍等。”

司命將手中的金丹放回男子的身上。

金丹融入男子的體內。

男子的最後一絲人氣也沒有了。

閉上的雙眼,五官棱角分明。

像死了一般安靜。

再睜開,男子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

聲音穩重、內斂,威嚴而有磁力。

男子的喉結一上一下,頗有男子的美感。

喚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司命。”

司命看著鐵甲之中的男人。男子已經洗淨剛剛的一切汙垢,展現傲世之姿。

“戰神已經洗淨一切凡塵苦難,終於要重歸神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