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勳平靜地點點頭，回答：“她還活著，不過臉已經毀了，人也變得瘋瘋癲癲，多半是治不好了。”
阮夢妤瘋了？
蘇若瀾忙說：“你確定嗎？說不定她是裝出來的。”
阮夢妤和阮夢媛一起被齊孟天收養，可比起早早被當成棄子害死的阮夢媛，阮夢妤的心機要深沉得多，而且對慕承舟有種莫名的執念，直到最後都想要除掉她。
“警察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他們連續測試了好幾次，都確定那個女人是真的瘋了。”黎勳淡淡地說：“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讓慕承舟帶你去看一眼。”
聽到黎勳這樣說，蘇若瀾才放心了些。既然這樣，就算阮夢妤是裝出來的，她也不能再逃走了。作為慕知寒的共犯和幫凶，她多半也要在牢裏度過漫長的下半生。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蘇若瀾抬頭發現黎勳還在盯著自己，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她已經解答了當時自己會被慕知寒的欺騙的原因，就算黎勳不信也沒辦法：“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們，和慕知寒也沒有任何特殊的關係。”
在她看來，黎勳多半也是像雲清溪那樣誤會了她和慕知寒，才特意來問清楚。
而黎勳卻微微蹙眉：“那是慕承舟該關心的事情，和我沒關係。”
“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麼？”蘇若瀾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黎勳來找她，最關鍵的問題似乎一直沒問出來。他的性格一直都是直來直去，這樣的情況真的很少見。
黎勳又沉默了半晌，似乎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我問你，你見到我母親之後，她有沒有提起過我？”
“……”這個問題讓蘇若瀾一下子愣住了。她和雲清溪見麵統共也不過兩次。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雲清溪還對她充滿戒備，沒有讓人知道她其實根本沒瘋；而第二次見麵是雲清溪從慕知寒手底下逃了出來，當時情況緊急，自然也沒時間聊什麼閑話家常。
見蘇若瀾一直不回答，黎勳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知道。算了，你就當我沒問吧。”
說完，他就轉過身，徑直離開了病房。
蘇若瀾被黎勳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忍不住看了寧美倩一眼，卻看到寧美倩也歎了口氣：“若瀾，他最近時不時會這樣較勁兒，你別放在心上。”
“他到底是怎麼了？”蘇若瀾不解。
寧美倩在蘇若瀾床旁坐下，低聲說：“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一直很在意當年被遺棄的事情，所以才會覺得他母親可能根本不喜歡他。”
她這麼一說，蘇若瀾也想了起來。雖然慕承舟和黎勳都是雲清溪的兒子，可對於雲清溪而言，意義是完全不同的。雲清溪願不願意接受黎勳，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若瀾，我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蘇若瀾正在思索之際，便聽到寧美倩輕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