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好暈……”汪憂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京君，你在水裏放了什麼？”
“能刺激你神經，讓你想起過去的藥。”慕京君沉聲叫她的名字，“牧晴，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是寞城人，你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叫做牧麗婉。”
“在你的父親死後，你便帶著牧麗婉回到了母親身邊。”
“你的母親辛苦供養你們兩姐妹讀書。你為了補貼家用，應聘到了大帥府，去給張大全的孩子們教書。”
“後來你認識了厲修捷，你們相愛了。”
“張大全要下令除掉厲修捷，你讓牧麗婉去向他通風報信，可是牧麗婉卻算計你，沒有說出實情。”
“你為了保住厲修捷的命，甘願嫁給張大全，甘願讓厲修捷恨你。你做到了，兩年後他成功攻占了寞城，可是他恨透了你。”
“他不僅打斷了你的腿，流掉了你們的孩子，摘掉了你的腎，還害死了你相依為命的母親！”
慕京君激動地說著，用過去的事刺激著牧晴的神經。
“汪憂……牧晴……牧晴……我叫牧晴……”她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慕京君的話不斷回響在耳邊。
各種畫麵交織在腦海中。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想起過往在寞城發生過的種種。
厲修捷微笑著的臉，與他陰沉的臉重疊在一起。
她甚至分不清楚，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在牧麗婉的嫁禍下，他掐住她脖子的憤慨；是在得知她懷上他們的孩子後，他毫不猶豫要求打掉的聲音；是在她的母親自殺後，她哭著哀求他，允許她去見母親最後一麵，可他卻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腿的畫麵。
那些不同情緒的聲音，猶如魔鬼般席卷而來——
“小晴，我一定會建功立業，為你打下一片江山。”
“牧晴，你這個狠毒的賤人，是你教會我什麼叫做無恥的！”
“小晴，我這輩子隻會愛你一個女人。”
“牧晴，你沒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牧晴雙膝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不……厲修捷……求求你不要……母親……我的孩子……”她嘴裏喃喃念著，已然回想起了一切。
慕京君心疼地望著她，眼神複雜道：“沒錯，是厲修捷害死你的母親和孩子。厲修捷是你的仇人，小晴，你怎麼能夠再次愛上仇人？你現在該做的，是為你的母親報仇！”
牧晴的肩膀無力地顫抖著，再度抬起頭來時，淚水模糊了臉頰。
厲修捷，我恨你。
若不是你，我的母親便不會慘死。
厲修捷，上天留我一條命在，或許正是為了讓我能夠複仇。
厲修捷，為什麼你現在還有勇氣活著？
厲修捷，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牧晴冷聲說：“你說得對，厲修捷是我的仇人，我要親手殺了他！”
慕京君蹲下身子，將她輕輕摟在懷中：“我會幫你，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等你成功複仇之後，你還可以做回小憂，過你想過的生活。”